道,声音尖利得几乎喊破了音,神情癫狂。
这些日子来,明逸去过殷家好多次,但都被拒之门外,后来,他也试着让小厮在殷家外头日夜等着,可是,就算萧燕飞偶尔出了门,等他得了消息后找过来,也不知人去哪儿了。
今天他一听说萧燕飞在振德街闲逛了大半天,现在正在华康酒楼,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生怕又一次错过了。
明逸的眸底迸射出怨毒之极的目光,脸庞涨得通红:“你,言而无信。”
激怒之下,他大步朝萧燕飞冲了过去,可才迈出一步,后脖颈的衣领就被知秋一把拽住了,整个人瞬间后倾。
“滚。”知秋轻轻松松地把明逸往旁边一丢,明逸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左脚不小心绊到了右脚,踉跄地摔在了黑漆地板上。
“啪啪!”知秋嫌弃地拍了拍手,又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有话就说,靠这么近做什么?”知秋恶劣地嗤笑了一声,嫌恶地斜睨着明逸,“你不觉得自己实在很臭吗?”
最后一句话知秋故意说得很慢,字字清晰。
摔跪在地上的明逸不禁瑟缩了一下,避开了知秋轻蔑的视线,又看向了前方凭栏而坐的萧燕飞,眼神更阴沉了。
这几日,他左臂的伤口溃烂得更加厉害了,左臂近三成的皮肤剥落,血肉淋漓,连太医都不愿意再来给他看了,让他另请高明。
连太医都救不了他,那还有谁能救他?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吧。
明逸浑身上下寒气四蹿,战栗不已,满心满眼都是惧怕与绝望,身子瑟瑟发抖。
“柳嘉的伤已经好了……”明逸抬起头,看着萧燕飞的眼神既绝望又疯狂,仿佛溺水之人拼命地抬手抓向水面上的一根浮木,又像是受伤的野兽想要做最后的拼死一搏,眼神又渐渐地变成狠辣。
“是你治好他的对不对?”
“是啊。”萧燕飞一派泰然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鬼剥皮’又不是什么绝症,要治好,容易得很。”
真的是你!明逸面上露出难掩的喜色,消瘦的脸上泛起了笑。
下一刻,他面目狰狞地喊道:“我已经做了你要求我做的事,还得罪了柳嘉,但是,你竟然不守承诺!”
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喷火。
萧燕飞静静地俯视着他,没有说话。
二楼安静了下来,只听外头街上路人的叫好声、欢呼声时不时地传来,衬得这里格外静谧。
这种沉默让明逸越来越不安。
他的额头肉眼可见地沁出细密的冷汗,指尖狠狠地掐着掌心,鼻翼更是翕动不已,喘着急促的粗气……
长时间的沉默后,萧燕飞莞尔一笑,挑眉道:“是啊,我是答应过。”
明逸微微睁大眼,脸上一喜:“那么……”她会救他的对不对?
“可是……”萧燕飞随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白瓷酒杯。
可是什么?明逸心里又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头发更是发麻。
“你跟柳嘉说了什么?你可是把我给招出来了呢。”萧燕飞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明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你给我添了好大的麻烦呢。”
明逸心底才燃起一点希望,又陡然间被当头浇了一桶凉水。
“不,我没有……”明逸支支吾吾道。
柳嘉让人下了狠手,差点就要了他半条命,他实在是挨不住了,这才招了的。
“明五公子,医者仁心,我一心想要救你。”萧燕飞温温柔柔地笑了,笑容如清风晓月,“你倒好,一转头把我出卖了,还好意思来求我?”
“我……我……”明逸的眼神心虚地游移了一下,几乎无法直视萧燕飞清亮的眼眸。
他眼底的狠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惶不安。
“这可是不行的。”萧燕飞煞有其事地摇了摇手指。
她的语意很残酷,可说话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形成一种极致的矛盾感。
顾非池在一旁含笑看着,看着她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掌握住了对话的节奏,牵着明逸的鼻子让他一步步地往她挖好的坑里跳。
明逸狼狈地跪在那里,鬓角被汗水浸湿,六神无主道:“萧二姑娘,我错了,都是柳嘉逼我的。”
“你救救我吧。”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燕飞,把所有的希望都投诸在了她身上,“只要你肯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明逸哀求地看着萧燕飞,双眸瞪得老大。
那空洞的眼眸中宛如那干涸的枯井,没有活力,也没有光彩。
萧燕飞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唇角依然含着笑,微叹道:“哎,明五公子,上一回,你也是这样说的。”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宛如一阵凉风在明逸那千疮百孔的心脏呼呼吹过。
明逸近乎卑微地看着萧燕飞,朝她膝行了两步:“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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