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警告道:“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将你扔下去。”
薛沉景立即认错,乖巧道:“我不乱动了。”
虞意这才用力将他拉上仙鹤后背。
仙鹤的长唳声极为嘹亮,在奉盛县城中传出很远,却并未引起县城众人的过多关注,倒是城西袁家有人注意到了天空中跌跌撞撞的仙鹤。
袁家大郎高中状元,袁家大摆三日宴席,当下正是热闹的时候,众人推杯换盏,连连道贺,只有一名身穿白衣劲装的年轻人在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闻理仰头望一眼天边飞远的仙鹤,按住腰间配剑,匆忙挤开人群,往屋里跑进,喊道:“贺师兄,不好了,这境当中还有别的修士。”
屋子里,奉盛县百年才出一位的新科状元郎袁增正被一男子拿剑挡在屋里,逼着他作赋。
贺云更瞥一眼闻理,示意他噤声,转头继续嘲讽道:“你说你埋头苦读十几年,随便出个题叫你作篇文章出来都这么难,就你这样,还想当状元郎?岂不叫天下文人笑掉大牙。”
袁增捏着毛笔瑟缩在桌案后,涨红着脸叫道:“本、本官就是皇上钦点的状元。”
贺云更大笑一声,“这么说,皇帝是授予了你什么差事,封了你什么官?你就敢自称本官了?”
袁增脸上浮出一丝迷惑,但很快又坚定下来,“等我这次省亲回朝,皇上就会为我安排差事。”
贺云更一剑劈断了桌上勉强写了行的宣纸,略微有些不耐烦道:“你还不清醒吗?以你这样平庸的才能,莫说状元,你连院试都过不了,就是秀才你都考不中。”
“考不中秀才”这几个字似乎刺激到了袁增的神经,他倏地瞪大眼睛,握笔狂怒地砸向桌案,大叫道:“我是状元我是状元!我考中了!不,不可能,我都高中状元了,怎么可能连院试都过不了……”
贺云更见言语刺激有用,进一步咄咄逼人地说道:“你依靠歪门邪道求取状元之名,若真叫你愿望成真,就会顶替掉一个真正有才之人的名额,你这是偷。才能不足便罢,人品竟也如此不堪,你可有半点读书人该有的风骨?”
“不,我不是偷的别人的……”
这一句句诘问正正戳中袁增要害,将他的美梦撕碎。
在袁增头顶上方,隐约显出一枚许愿笺,男子锐利的眼眸往上一抬,迅速一剑将许愿笺劈成两半,剑气绞杀尽其上金墨。
热闹沸腾的院落霎时安静下来,院中的酒席相继消失,席上推杯换盏的身影逐渐淡去,徒留下空荡的庭院。
袁增扑到窗前,“不,不要,我的酒宴。”
贺云更走上前,屈指在他眉心一点,呵斥道:“还不清醒?”
袁增滑坐到地上,状元梦彻底破碎,身影从虚境中消失。
贺云更伸手拿起腰间法令,检查了一下自己这次秋考的分数。
帮人破除一道妄念,只给他加了十分,他不由叹一声气。不过好在这座人念结境够大,若是能横扫过去,破开这一座虚境,应该也能积攒一个可观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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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四宗弟子大会上,他必得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不可。
贺云更收剑还鞘,踏出门来,问道:“你方才嚷嚷什么?”
闻理忙道:“师兄,我刚才见到一只仙鹤腾空,这座境里还有别的修士。”
贺云更眉头稍蹙,“是哪个宗门的?是焱华宗的人么?”
闻理摇头,“太远了,我也没看清楚,总之不是我们逍遥门下的弟子。”
贺云更略作思索,不甚在意道:“我们能进这人念结境中来,自然别的人也能进,不管他们是哪一个宗门的,我们的动作得快些了,能抢先多得几分便算几分。”
闻理大咧咧道:“那这倒不用担心,他们往城外去了。”
“往城外去了?去城外干什么?”贺云更不解道。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从袁家跑出去,便见许多人同他们一样,都从自家屋中跑出来,涌上大街。
贺云更朝着众人张望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道城外灰黑的浓烟升腾上空,浓烟之中还有飘散的火星。光是看这浓烟,便可预见火势有多大,怕是连山林都烧起来了。
一人穿街走巷,大声吆喝道:“走水啦,月神庙走水啦!大家快出来救火啊——”
那人一路跑一路喊,喊过之处,这奉盛县中原本沉浸在自己那虚假妄念中,对旁的事都不甚搭理的民众,竟全都被他喊了出来。
“是月神庙,月神庙可不能烧,我儿的亲事还得靠娘娘保佑呢。”
“不去救火月神娘娘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快呀!拿上东西去救火,我们还得靠月神娘娘庇佑,不能让她的神庙被烧了。”
那吆喝“走水”的人速度奇快,早已超过了正常人的速度,很快窜遍全城,引得城中焦急的民众拎着盆和桶往月神庙赶。
完成任务后,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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