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艰难抵御着大脑中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尖锐刺痛,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一阵难堪,甚至是狼狈和屈辱,他声音颤抖,近乎恳求地吐出了一句话:“都出去,我不需要任何雄虫……”
他不需要任何雄虫……
他不希望自己的生命以那种屈辱的方式延续下去。
萨利兰法的军雌并不害怕迎接死亡。
他们的生命不需怜悯。
他们的荣耀不容亵渎。
假使虫神赐予死亡。
那将是他们必经的归途。
尤斯图将来也许会死在战场上,又或者埋骨于密林深处,就如同他的君父一般,至死都在守护这片国土,那样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接受一只陌生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只为了活下去。
他不能接受别的雄虫……
除了自己喜欢的那只……
除了喜欢的那只……
尤斯图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理智就如同漂浮在海上的泡沫,一个接一个破碎炸裂,只剩下杀戮和攻击的本能。他艰难喘着粗气,脸上开始逐渐浮现出某种金色的古老图腾,暗红的眼眸危险盯着哈米特医生等虫,指甲忽然暴涨数寸,尖端闪着冰冷的寒芒,直接切碎了手腕上固定的镣铐。
“哗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用来束缚尤斯图的锁链瞬间断裂开来。负责保护哈米特医生的助手见状面色大变,立刻打开封闭门拽着他往外走:“不好了教授!快点出去!殿下已经失去理智了!”
哈米特医生焦急道:“该死!我还没有给他注射镇定剂!”
他现在不跑是个死,跑出去了万一尤斯图出现意外,虫帝问责还是个死,哈米特医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自己学了医!
助手却不管这么多,飞快把哈米特医生拖了出去,他正准备关上房门,一抹黑色的身影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紧接着咣当一声反手锁上了封闭室的门——
是路远!
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冲进了封闭室,然后从地上散落的药箱中飞速翻找着尚且完好的镇定针剂,确认针头和管身没有损坏后,径直朝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尤斯图走了过去。
约里加站在观测窗外,见状面色大变,用力拍窗呼喊道:“阁下!快点出来!里面非常危险!”
他语罢忽然想起来房间隔音,路远根本听不见,连忙冲过去准备开门,结果却发现路远已经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该死!!”
约里加用力踹了一脚门,感觉自己已经快疯了!一只处于失控状态下的王虫万一误伤到路远,那可不是断胳膊断腿的事,死了都有可能!
他顾不上已经吓傻的哈米特医生,立刻急匆匆跑出去准备叫军队来破门,结果刚刚跑出走廊,就见下方的操场上不知何时停了十几艘飞行器,尽管夜色茫茫,光线晦暗,却不难辨认出飞行器侧面的图案,权杖与长剑相互交叉,上方托举起一个太阳图腾,赫然是贡赫德拉家族的徽章!
约里加见状心中顿时一咯噔:不好,怎么连皇室也惊动了?!
路远不是一个喜欢找死的人,但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违背了本心。例如现在,理智告诉他应该站在外面等候,但身体却已经先于思维一步冲了进去,并且自发反锁房门,毫无退路可言。
他找到注射剂后,朝着失去理智的尤斯图缓缓走了过去,因为担心对方会忽然扑上来弄坏针头,右手一直藏在身后,同时做好了闪避的准备。
尤斯图现在理智全失。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面前这只自投罗网的“猎物”,早就发现了对方身后藏着的利器,轻轻舔了舔牙尖,利爪缓慢摩擦着手腕上仅剩的一截镣铐,声音刺耳,只等着对方再走近一些,就扑上去切断他的咽喉。
然而路远怕惊动尤斯图,在离对方三米远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然后弯下颀长的身形,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尤斯图?”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尤斯图闻言微微偏头,暗红色的眼眸闪过了一丝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声音感到熟悉。
路远弯腰半跪在地上,就像哄小孩一样,对尤斯图勾了勾指尖:“尤斯图,过来……”
他声音低沉,因为刻意放缓,在夜色中有一种错觉的温柔,令人无法抗拒。
尤斯图闻言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飞速后退躲避到墙角。他目光凶狠地盯着路远,喉间发出一阵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声,仿佛在警告什么。
路远见状,悄无声息上前了一步:“尤斯图,过来……”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过来,我给你吃糖。”
随着路远的靠近,尤斯图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很淡很淡,却莫名让他针扎般刺痛的大脑缓解了几分疼痛。
不知是不是为了能够更清晰地感受这股气息,尤斯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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