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秦商子又开始在脑海对裴倨拳打脚踢。
“要是一直表现得毫无破绽,清虚反而会觉得我在谋划更危险的事。”裴倨继续往前走,洞府内外的结界对他而言一览无余,但是裴倨全部都假装没有察觉。
“至于摘星阁的人,他们不敢来黎乡山,小月儿……”裴倨露出一个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的表情,“她在舟锡山上也会很安全。”
秦商子心情复杂地用灵识看了裴倨一眼,“每天算计这么多,不累吗?”
裴倨脚步停住了,就那么站在高处往上望,他周遭剑气激荡横生,震碎了一张不知何时被贴在洞府入口处的一张白纸。
人形的小纸片破碎在风里,飘飘晃晃地落到裴倨掌心,然后裴倨垂眸向下看去。他的侧脸带着几分神性,不论外貌还是气质,裴倨都称得上一声气度不凡,但只有看进他眼底深处,才能发现——里面一丝怜悯也无。
裴倨从静屹不动中兀地扯出一个笑来,带着冷意的目光凝滞地盯着眼前来源不明的人形咒符,带点自嘲道:“要是不用算计就能活下去,倒也好了。”
这张薄薄的符纸被他捻了一下,立刻化作齑粉。
“不行啊,”裴倨喃喃自语,看向清虚仙尊平时修炼的地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还得再快一点……至少要在清虚发现小月儿之前。”
“这是……希罗果?”沈灼洲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司吉月点点头,又把果子往前递了递,“很好吃。”
“师妹……”垄钰城看上去很动容,他颇为感动的目光把司吉月看得浑身不得劲,她耳朵又红了,“真的不是给你们留的!因为我已经吃饱了……”
梁茂尘则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给司吉月科普到:“小傻子,这个果子只有月族喜欢。”
虽然这么说,沈灼洲依旧从小徒弟手里接过希罗果,又笑眯眯看向两个徒弟。
梁茂尘也接过希罗果,转过身子咬咬牙往嘴里塞,他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没让司吉月看到,几乎是囫囵几口把希罗果啃干净,等那阵酸不拉几的后劲过去以后,梁茂尘才转过身,扯着嘴角,强撑起一个若无其事的笑。
司吉月还在期待地看着沈灼洲,装作不怎么在意地问道:“好吃吗,师父?”
实际上她若是有尾巴的话,这时候一定摇个不停了。
沈灼洲咬了几口,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对司吉月温声道:“好香,很好吃。”
一旁的垄钰城也是面无表情地吃下去,然后赞同地对司吉月点点头。
梁茂尘看着他们俩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替他们感觉牙酸。但是司吉月确实肉眼可见开心起来了,她很珍惜地摸了摸剩下那个希罗果,又把它收进了乾坤袋里,打算给李星火留着。
梁茂尘心里一酸,觉得自家这傻孩子怪可怜的。他对师父和师弟伸出手,不用说什么,两人就默契地把果核交给他。
看着司吉月好奇的视线,梁茂尘弯起狐狸眼,念了个决,三个果核就很快在他掌心里发了芽。梁茂尘挑挑眉,对司吉月说:“走吧,搁咱们后山给你种三棵希罗果树。”
司吉月瞪大了眼睛,立马像只咯咯咯的小公鸡一样绕着梁茂尘问起来:“真的吗师兄?咱们山上也能种吗?能活吗?长大需要多久啊……”
梁茂尘听得头疼,弹了下她的脑门,“有我在,明天就能让你吃上果子。”
这话一说出来,比之前的所有事都管用,司吉月看向梁茂尘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崇拜了起来。
第二天,即使没有李星火的催促,司吉月依旧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还记着大师兄交代过的话,睡眼朦胧地敲着其他三个人的窗户喊他们起床,起来练剑了。
但是真的起来的人却只有三师兄一个,沈灼洲和梁茂尘睡得很熟,简直像是五感封闭了一样。司吉月见他们叫不醒,就放弃了,拎着剑和三师兄一起走着上山练剑。
刚开始,面对着陌生且看起来颇为吓人的垄钰城,司吉月还担心会跟他相处不好,但是仅仅用了一个早晨,司吉月就体会到——垄钰城的性格跟他的长相实在很不相符。
垄钰城不像大师兄一样专横独断,也不像二师兄一样吊儿郎当,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稳重”。
他和司吉月一起修炼的时候,不仅负责地纠正了司吉月修炼过程中的小错误,而且解释给司吉月的知识也是系统而条理的,极容易理解。
在垄钰城的一对一辅导下,司吉月第一次真的体会到学习的快乐。
垄钰城很细心,甚至还时不时很贴心地对司吉月鼓励一番,夸得司吉月晕头转向,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在李星火身边她从来没得到过这种待遇,于是司吉月练剑也练得越来越来劲了。
看着司吉月小蛮牛一样猛猛砍竹子的架势,垄钰城心里其实有很多感慨。他知道李星火对师弟师妹的挑剔程度,但是依旧没想到司吉月的天赋强到这种程度,筑基两年就已经摸到结丹边缘,这实在太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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