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简单的家里,还真的只有江月可以拿主意了。
所以犹豫半晌后,房妈妈还是在江月询问的目光下,说明了来龙去脉。
原是房妈妈从城中回村,便察觉到村口聚在一起说话的妇人有意无意地瞧她,而等她回望过去,那些妇人则会飞快的避开视线。
房妈妈留了心眼,假装走过,实则是兜了个小圈子,绕到了她们几人身后的大树下。
那几个妇人说的果然是江家的事儿。
细听之下,原是秦氏从江家离开后,遇到了相熟的人寒暄,抖落出了两家将要退亲的事儿。
退亲在哪里都不算是一件小事,尤其江、宋两家在村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跟冷水注入了热油锅一般,立刻引得议论纷纷。
也难怪房妈妈方才听宝画提了一嘴秦氏来过的事儿,却没问秦氏突然上门所为何事,原是在外头已经听说了。
“算那老贼虫运道好,瞅准老奴不在家的时候空档来,下回让老奴遇上,非教她好看不可!”
房妈妈的性子可比许氏厉害多了,说到此处已经咬牙切齿怒骂起来,若不是顾及到江月在,怕是更还有一箩筐难听的话要骂出来。
江月却不恼,眼下她固然是打定主意要退亲的,但看许氏的态度,还是不大赞同,觉得退了这家,后头也寻不到更好的,不过是心疼女儿尚在病中,这才没再跟她争论下去。说不定此时且还想着如何描补呢。
而秦氏这做法,无疑是堵死了后路,让两家退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是以她神色淡淡地道:“妈妈不必恼,即便是那秦氏不到处宣扬,这亲事也本就要退。只是当时秦氏说得等宋玉书从县学里回来,我想着退亲这种事也确实须得本人到场,这才让她走了,不然那会子已经让她签下退婚书。”
“那姑娘往后……”
“我已经答应了母亲一个月之内寻到新的赘婿。妈妈且往后瞧便是。”
房妈妈并不像许氏那般悲观,在她眼里,自家姑娘那是人如其名——高悬于天边的一轮明月,配与宋玉书,都是他宋家祖上显灵,祖坟冒青烟了。哪里需要自家姑娘委屈自己,屈就他人?
此时听了江月这话,房妈妈并没劝她大事化小,而是立刻道:“姑娘说的是,那等腌臜人家,不结亲就不结了。等退了这桩,老奴便去寻媒婆,给姑娘找个更好的,气死秦氏那个老贼虫!”
往后的事儿江月倒是不急,左右车到山前必有路,只接着道:“我寻妈妈说话,除了看您面色不善,其实还为了一桩事。便是当时我父亲送往江家的聘礼……”
原身只知道江父当初给宋家下聘,光是现银就给出了一百五十两。
但江父那样宝贝原身,肯定不会只给银钱,另外还送了许多吃穿用度和宋玉书读书科考方面的东西。
既要退亲,那肯定得退的干干净净,就算是送出去的一支笔,一刀纸,也得全须全尾的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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