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江重意忙忙碌碌,在生活上能省则省,算一算,这几个月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只试穿过的衣服和前任送的昂贵东西是能卖就卖,价钱对半也行,还好当了小网红,有品牌方寄来的新衣服用。日常用品好像需要购买了。离攒够二十万还有一大截距离,但江重意已经很累了。她蜷躺在宿舍狭窄的小床上,闭上眼,却异常清醒。刚熄灯,睡下铺的室友在玩手机游戏,一双脚踢着栏杆;对床的室友在打视频电话,和对象腻歪;有两个室友在洗漱,她们在沟通,流水哗啦声很响;还有一个室友准备睡觉,明天早上江重意要和她一起去兼职。江重意很烦躁,翻了个身,枕另一边的小臂。她责怪不了任何人,起因都是她。如果不抱着无所谓、试一试的心理,同意表白;在那一次亲吻,粗砺的手摸上她的腰,往上移动时,她要是能够严厉拒绝,并割开关系;如果就那样被脱去衣裳,被操;如果适当求软……背着二十万的欠款,重得江重意一步都挪不了。忽地,枕头边上的手机震动,屏幕骤亮,尽管江重意阖着眼,也被强光刺得皱眉。好像是短信的提示音。江重意拿起来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有账户向她转账二十五万元。江重意眨着眼睛,来回看了几遍,心是很钝很钝的疼痛,酸楚梗在喉咙。又有短信进来,是陌生号码,先是一条银行的转账信息,再是“叶绍远”,第叁条过了一会儿发来,之间大约有叁十秒的时间间隔。信息即刻显示已读。叶绍远的手一顿,脑子瞬间忘了排版好的话语,幸好提前在纸上记了几个词。他说:“我还是把项链放在保安室了,对我来说不贵重,希望你能拿着它。保安室旁边有共享自行车,对面有夫妻馄饨早餐店。”江重意怔怔地看转账金额:二十五万。是叶绍远能给陌生女人的钱是那么多,还是……江重意想了想叶绍远的龙眉凤目,心中更偏向后者。他或许等了一个小时,等来了她的资料,或是第二次见面就命人翻出她的过往。不过,她只是简单地感谢,发过去“谢谢”二字,蓝色的“未读”下一瞬变换成灰色的“已读”。当成嫖资也好。当叶绍远按捺不住,发来暗示时,她会同意的。江重意早就不清高了。倘若被她的前任知晓,也许该咒骂她,侮辱她,嘲她自命不凡。但那些话在父母的嘴里翻来覆去地说了几百遍,江重意的耳朵在几年前就长了茧子。叶绍远没再发来消息。江重意熄屏睡觉。天肚翻亮,她起床上了个厕所。江重意看了眼手机,距离第一个闹钟铃响还有两个小时。江重意毫无睡意,于是用冷水洗了头发,把台灯和化妆品搬到阳台。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江重意没有遇见叶绍远。她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男人的名字,跳出的第一条结果是百科。江重意点开来。内容很少,只有名字以及公司职位。江重意搜索他的公司,跳出许多信息。江重意还了钱,得了闲,每天乖乖地待在教室里。指导老师说她最近有了精神头,回春了。江重意扯一扯嘴角,勉强地笑。指导老师笑着拍拍她。下一周的周五,江重意代表团队去台上发言、领奖。得了金奖,聚餐上,他们不吝啬夸奖,把背稿的江重意给夸了一通。江重意觉得尴尬,没和喝醉的他们一起走,借口去帮他们买解酒药。她在便利店前抽完了烟,吹了一小时的冷风之后,捏起衣领闻了闻,确定烟味被风带走了,才悠悠起身,小步朝酒店走。团队约好了不醉不归,便在酒吧附近的酒店开了几间房间。路灯的灯泡快要没电,街道亮一块,黑一块。有车停下。车门从里推开,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踏下,黑色西裤腿晃着。叶绍远穿一身黑,从黑车上下来。他站在路灯底下,与江重意相隔二十米。
江重意想,如果她不想靠近,转身就走,叶绍远大概率不会追来,和这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样,尊重她的抉择。路是直走再拐弯更短,江重意不想麻烦地绕一圈,迎了上去。叶绍远站在光圆的中央。江重意站在边缘,光晕的涣散处,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刚来。下午知道的,特地去买了花,突然来了工作,耽搁了时间,现在花蔫了,下次补给你。”“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不确定。”“你很累吗?”“还好。”“能和我做爱吗?”叶绍远沉默了几秒,眼神躲闪,嘴唇抽动。江重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忽而笑道:“走吧。”她被叶绍远带到了酒店。房间很大,分出客厅和卧室。他们直达卧室。暖光和冷光齐齐射下。江重意和叶绍远说不用洗澡,直接来吧。叶绍远脱衣服的手一顿。江重意噤声,绷紧了小腿,但她是被操的那一个,这点权利总有。叶绍远说了一声“好”,把衬衫一丢,朝江重意走来。江重意被抱到床上。她听到头发散到床铺的声音,看到叶绍远的漆黑瞳仁里的那点柔情。叶绍远抚摩她的时候很温柔,小心翼翼地,和她对视。江重意把一只胳膊横在脸上,遮住下半张脸。听着娇媚的呻吟,江重意愈来愈羞。不自禁晃动的腰肢和叶绍远的亲抚一起,叫江重意战栗,嗳音绵绵。江重意缩起大腿,想要转身背对。叶绍远不让。他伏下身子压倒江重意,双腿挤进并分开江重意的双腿。他握住阴茎,插入江重意的阴道。江重意感到被撕裂般,可叶绍远不断亲吻她,爱抚她,柔情依旧,叫她流连。江重意大口喘气。慢慢地不痛了。粗壮的阴茎压过她的敏感点,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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