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云州提前做了准备,一是将大军驻扎在城外一千米左右,二是让人大军铲雪开路,从旁边开了一条三四丈宽的道路,然后用马车将地面碾实,虽然还是有些坑洼,但至少看起来是一条安全的大路了。当然,陈云州不会轻易放这么多人跑了。昨天是没准备,今日,他在路后方三四里处,命人设置了一道障碍,并安排了弓箭手和火炮压阵,凡是通过这条路逃出去的百姓,通通要检查一遍,携带兵器、长相是高昌人,肯定不能通过,全部要抓起来严加盘问。此外,若是官宦贵族,也要一并拿下,只允许无关紧要的平民百姓离开。这样即便其中混杂了一批高昌士兵又如何?没有兵器,人数少,他们出去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城楼上,朱宜年看着陈云州他们的动静,眯了眯眼,低喃:“这个陈云州倒是有几分本事。”亲卫看着下方庆川军的动静,问道:“将军,可要提前行动?”“不急,城中百姓数量终究有限,一次放太少出去难不住庆川军,太多现在又有些浪费了。”朱宜年轻轻摇头道。就在这时,只见城下一庆川士兵举起一封信骑马奔来,然后停留在城门口。亲卫立即说道:“将军,您看,庆川军派人送信来了,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朱宜年低头往下看了一眼,也猜不透陈云州的心思,但想到曾经右贤王派人去找庆川军商量合作的事,挑眉:“也许这封信不是给我的。”但这次他算错了。不一会儿,城下的人将信送了上来。信封上写着“朱宜年亲启”五个大字,没有尊称,就直呼其名,蔑视之意溢于言表。朱宜年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淡定地拆开了信,待看清楚信上的内容后,他登时脸色巨变,牙关磨得咯吱作响,恼恨极了:“陈云州,不亲手宰了你,我朱宜年誓不为人!”亲卫吓了一跳,他头一次看到朱宜年如此愤怒。就连逮着了仇人嘉衡帝,他的情绪变化都没这么大。“将军,您没事吧?”亲卫担忧地问道。朱宜年闷不吭声,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许多血腥的念头,每一幅画面都让他愤怒、痛苦,恨不得立即手刃仇人。他死死攥着手里的这封信,将信捏得哗啦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暴凸。亲卫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煞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将军,这信上写了什么?”此话一出,朱宜年浑身的暴戾气息又猛然上升了一个台阶!写了什么?
写着陈云州是如何害死了州弟的。陈云州这人好生残暴,他竟捅了州弟二十七刀,然后将半死不活地州弟扔在山野中,让州弟活生生地被那些凶残的野兽啃食而亡。想到好友被人残害,尸骨无存,临死时还遭受了莫大的痛苦,而如今仇人还在城下,耀武扬威地望着自己,他就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出兵,主动出击,陈云州就在下方的大军中,只要拿下他,庆川军不足为惧!”亲卫连忙劝道:“将军不可,咱们现在只有五千人,其余的都被调去对付王石原了,这么点人出城跟庆川军硬碰硬,咱们恐怕也讨不了好。”朱宜年怒吼道:“那就向统帅申请,调集一批兵力过来,我要攻打庆川军。”亲卫看着发狂的朱宜年,没敢再劝。右贤王得知此事,亲自召见了朱宜年:“朱将军,陈云州写这封信给你,是故意想激怒你,你可不能上他的当。庆川军我们也迟早会拿下,但当务之急是将禁军赶出城。”朱宜年沉默片刻,点头:“是属下太冲动了,以后不会了。”右贤王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本王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暂且忍耐几日。”“是,统帅。”朱宜年只简单回了三个字。右贤王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说道:“去天牢转转吧。”天牢里还有一个嘉衡帝可以供他发泄。“多谢统帅。”朱宜年拱手行礼退下。出了王府,他再次去了天牢,几日不见,嘉衡帝躺在潮湿扎人的茅草上,左边耳朵不见了,脸上还被老鼠啃出了一团血肉,狼狈又凄惨。这是朱宜年喜欢的结果。但让朱宜年不满意的是嘉衡帝身体太弱了,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连睁眼都困难了。他瞥了一眼狱卒:“不是让你们一定要每日给他请大夫,别让他死了吗?”狱卒苦笑:“回朱将军,请了的,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大夫说恐怕没一两日了。”也就是说,不折腾嘉衡帝也要死了。朱宜年不甘心,这个造成他家破人亡,害死了他全家的仇人就这么去了。他回头,眼睛血红,盯着狱卒:“救活他,能不能救活他?”狱卒被他盯得浑身发麻,赶紧摇头:“朱将军,小的将城中好些大夫都请过来看了,没救了。他……据说他身体早就很不好了,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听到这个答案,朱宜年满腔怒火无可发泄,咬牙道:“将他泼醒!”狱卒想提醒朱宜年,这一桶冷水泼下去,嘉衡帝很可能熬不过今晚了,但看他那充满戾气的眼神,最后还是闭了嘴,赶紧提了一桶冷水浇到嘉衡帝头上。大冬天的这么大桶冷水下去,嘉衡帝打了个寒颤,艰难地撑开了眼皮,看到朱宜年宛如看到了恶魔。他牙关打颤,哆哆嗦嗦地吐出三个字:“杀了我……”太可怕了,那种自己神智清醒,看着自己被老鼠啃咬掉耳朵、啃掉脸上的肉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他如今只求一个痛快。可朱宜年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往他身上泼一盆蜂蜜水,蜂蜜调浓一些。”听到这话,嘉衡帝恨不得立马晕过去,他哀求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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