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财扯下鸡翅就往嘴里塞,笑道:“我们都是臭鱼烂虾,不敢往那种地方送人头。再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六也帮腔:“我们这种人只需在宪警队门口一晃,里头就鬼手来钩我们。”
甘小栗接着酒劲坐到牌桌前,今夜他运气好,把把能赢,天财输得指着自己的裤子做抵押,他摇头不要,没曾想摇着摇着自己先从凳子上转了下来。大伙上前一看,发现睡着了,想他大概是刚放出来,精神上终于放松,由着他去睡。他们并不知道在甘小栗做了一个怎样春光旖旎的梦。
第二天天不亮,趁着众人还在打鼾,甘小栗轻手轻脚从天财他们房间爬出来,洗裤子去了。
早早去铺子开门,已经有街坊借购物之名过来打听昨天高家的事,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瓜吃”。甘小栗心里明白高燕晴的“来龙去脉”,不敢往外说,只能和街坊打马虎眼。
二楼窗子打开,高老板黑着脸站在窗前咕噜咕噜地漱着口,冷不丁“哇”一声,吐一口水下来。
晚些时候,甘小栗听老妈子说,高燕晴在柴房被锁了一夜。老妈子不怀好意地跟甘小栗说:“昨天你看见那个女娃了吧,被人破了瓜,性子嘛也差了点,长得倒是标致。”
甘小栗反驳:“没看清,肯定没我小蔡姐漂亮。”
“你当你小蔡姐是什么好人?”
“妈妈您一把年纪了,早该看透的呀。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美人和丑人!”
这时何氏摔了门帘走过来,指着老妈子没好气地说:“青天白日的嚼舌根,你衣服洗完啦?”又塞给甘小栗一碗白饭,说:“你去柴房送饭去。”说着她又摔门帘走了。
甘小栗注意到何氏脸上有淤青,给了个眼色给老妈子,老妈子会意,一指柴房,小声道:“她打的,闹了一晚上,叫着喊着要逃跑。”
高家的柴房在最里头,不管是离铺子大门还是离侧门都最远,柴房门从外面被栓上,高燕晴在里头被关了一夜,连个床铺都没有,又是蚊虫叮咬,又是干渴难耐,她嘴上还是十分强硬,送了甘小栗一个“滚”字。
甘小栗好声好气地说:“侄小姐,你把这碗饭吃了吧,不管有什么计划,总得吃饱肚子先。”
高燕晴靠在一捆干柴上,看了自己的“仇人”一眼,说:“什么计划?你是我叔叔派来套词的吗?”
“我就是店里一个小伙计。”甘小栗把饭碗放在地上,无辜地回答。
“昨天不就是你阻我去路?”
“是巧合。”
高燕晴想到这家伙现在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恼羞成怒,把碗一脚踢开,“我不吃,你们饿死我吧!”
甘小栗细细把洒出的米饭拾回碗里,劝到:“饿坏身体,何必呢?我去跟你再倒点水吧。”旋即便跑了出去。
又等了半天,高燕晴听见开锁的声音,见甘小栗抱着一只茶壶和一个水杯走进来,冷眼瞧着,他竟然从壶里倒出酸梅汤。
“快喝吧,还是冰的。”
高燕晴一晚上滴水未沾,看到酸梅汤忍不住口舌生津,终于起身,端起杯子大口喝了起来。
“好喝吗?”甘小栗问。
高燕晴不做声。
“你太渴了所以没喝出来,我上济生堂抓了把巴豆下进去了呢!”
“你害我!”高燕晴又是一脚踢开了茶壶,只见那壶里一滴水也不剩。
甘小栗拍了拍手,说到:“一时半会儿你是没法逃跑了。你等着,我给你弄个便桶来!”说着他就去何氏那儿邀功去了。
柴房里传出高燕晴的咆哮:“兔崽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会放过你!”
这头甘小栗充耳未闻,一路跑到前面铺子里,老账房在柜台后面看报纸,见他冲出来,开口说:“小心撞倒了货架。”
“老板娘呢?”
“在对面济生堂跟那边的老板娘聊天。”
甘小栗听闻,拔腿就往路对面跑,一不留神撞到一人。
“甘小栗,有鬼在后面追你吗?”简行严左胳膊还吊在身上,歪着头问。
甘小栗抬头一看,见简行严今天也穿得好像会走路的热带雨林,大油头梳得严丝合缝,苍蝇站上去都要脚滑。
“我找我们老板娘有要紧事。”
“行,那你去去就来,我在铺子里等着你。”简行严往铺子里一站,熟门熟路地观赏起这里的商品来。
甘小栗已经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你有什么事?”
“噢不,我来买东西的。”简行严拿手摸了摸自己好看的鼻子,这个动作对他而言意味着“我开始撒谎了”。
“你能来我们铺子买什么东西?”
“你们铺子……净是我没见过的便宜货。”这话整个槟榔屿也就是简行严说起来最合适了。
甘小栗忍俊不禁,还没开始笑,只听铺子后面响起一声高喊:“我要杀了你!”
于是简行严好奇问到:“谁要杀谁?你东家怎么了?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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