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下头,拧眉。
阳台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湿漉漉的飘零在雨夜的黑幕。
周栩应黑发垂着,眼睛狭长,他身上是比姜执宜身上还冷淡的气质,声音也是那种漫不经心的低。他手里拿着白色的陶瓷杯重新看回来,人又嗯了声,问她:“怎么了。”
他问怎么了?
姜执宜眨了眨眼,从那秒愣怔中抽离。又确定了一遍他是在问她怎么了。
女生和冷着脸的布偶猫炸毛一样,姜执宜仰脸不悦:“你在干嘛啊,吵到我睡觉了。”
吵?
周栩应挑了下眉。
没懂。
姜执宜眉皱的更深,她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任何微妙的声音都会是引爆情绪的导火索,她喉咙里冒出几声呜咽,撑起腿烦躁地抱住。
“”
周栩应这才好好打量床上的人,少女看起来情绪非常不佳,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身前,莫名有点委屈。
他直起身往里走,顺便开口解释:“烧水的坏了,只能煮。”
他弯腰把杯子放在床头,转身把手贴上姜执宜额头,顺便圈住女孩肩膀。姜执宜顺势靠进他怀里。
周栩应被惹笑地捏了捏她后颈:“撒什么娇。”
姜执宜不说话,把两只手搭在周栩应试她温度的那只手臂上,故意跟他作对。
“哪里不舒服。”他又开口,头顶传来的声音清冽,像是电流经过。
周栩应的手很好看,指骨微凸,贴在额上触感很明显,姜执宜马上就感受到那股湿漉的冷气。
他应该是刚洗完手,很凉,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和这个人一样。雪松琥珀的味道一起袭来,姜执宜下意识的顿了下。
她顺着声音仰头,对上周栩应的眼。
他让开光的时候身上耀眼感就少了很多,但眼睫下还是映出了一层淡淡的阴翳,瞳孔漆黑的深不见底,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见姜执宜没说话,周栩应收回手,从上而下的又打量了姜执宜一遍。
白色的吊带裙怎么看怎么单薄,肩胛的蝴蝶骨抵着裙子往外,好像又瘦了,怎么养也养不起来那种。
“冷?”他半眯起眼,眉也皱起来。
川南是典型的南方城市,五月底不光热,梅雨来的时候,闷燥的快喘不上气来。
姜执宜反驳:“怎么可能,”
更何况这种破旧的老楼里只有一个快报废的风扇还勉强能用,根本没有冷的资格。
周栩应又瞥了姜执宜眼,没说话,他一声不吭的把床头柜上的红糖姜水塞进了她手里。
姜执宜这才被他拉出那个嗡鸣的环境。
她低头,杯子里褐色的汤水飘出一种淡淡的姜茶味,只不过越看越古怪,还有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飘在上面,姜执宜盯着抿唇,心里竟然划过一瞬。
这东西能喝吗。
周栩应不会是想毒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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