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看着眼前潮湿阴暗的墙角,水管声滴滴答答的,像密密麻麻的疼,在身体里乱窜一气,怎么也无法发泄出去
许苑阖上酸涩的眼帘,慢慢陷入一种反复循环的暗黑中,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他脚下突然一空,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皮鞋下楼梯的踢踏声响起,熟悉的开锁声滋啦一声在空气中划开破口
许苑的大脑还陷在一种昏沉之中,身体却率先反应过来,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爬上大脑,小家伙软糯的小身子发抖成一团。
他的眼角涌出害怕的眼泪,却还是条件反射一样,软趴趴地跪在床上,腰线塌陷,小屁股晃呀晃的,做出y荡下作的动作
顾亦铭的怒火始料未及又排山倒海,他一脚扫过去,将许苑从床上扫到了地上,“你发什么骚呢!”
脑袋和地面磕出重响,许苑又疼又晕,眼前不断闪过黑色水花,他不明白,之前这样做顾亦铭都是喜欢的,他就可以少受点罪,为什么现在又会变了一副样子
许苑趴在地上抖成一团,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小心翼翼地拉着男人的裤脚就开始求饶“对不起,我错了饶了我”
“闭嘴!”
顾亦铭一脚将许苑踢地仰面朝上,许苑这才看见顾亦铭充满愠色的脸,而他的身后赫然跟着一个人。
许苑脸上的颜色瞬间褪了个干净,他哪会想到顾亦铭会又带了一个陌生人下来。
想到自己刚才谄媚求欢的样子被一个陌生人看在眼里,羞耻感火一般燎得许苑面色滚烫,脑袋里面像,耳朵里嗡嗡的,根本听不情面前的人俩人在说些什么。
“这里的环境太差手术一旦感染孕夫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了”医生贴近男人,唯唯诺诺地说出自己的迟疑,“况且还不打麻醉”
顾亦铭不耐烦打断医生,眉眼里透着不容置喙,“时间紧,你现在就处理了!”
他有自己的打算,沫沫今晚会提前回来,他还要陪自己的oga吃晚饭
听到顾亦铭的话,医生再不敢耽搁,他环视了地下室一圈,拖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木板床旁边,又从医疗箱中掏出防菌垫,在木板床的边缘铺了一层又一层。
将所有的工具细细消好了毒,医生扭过头对许苑说:“躺上来吧,把脚分开到最大”
许苑头昏眼花的,他呆呆地看着医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过去。”顾亦铭推了许苑一把。
少年踉跄着停在了医生临时搭出的手术床旁。
冰冷的手术器械反射出冷光,毕竟先前经历过一次,许苑就是再迷糊,也反应了过来,男人是想在地下室就将自己肚子里孩子拿掉。
一瞬间,刺骨的寒冷和恐惧将许苑吞沫,他骇得甚至无法控制住情绪,眼泪像泉水一样,不断涌出眼眶。
“求求你我不要打胎”许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打掉他!”
“求求你了他是一个小生命他是无辜的”
许苑哭得跪不稳身子,眼泪糊了他一眼,他顾不上耻辱,他一步一步爬向顾亦铭。
他也不管身后的医生会怎么看自己,他用力擦了一把嘴唇,伸长猩红的小舌头努力凑向男人的
裤/裆
许苑张着嘴,话都说不好了,“窝斥候您窝会做的很好的”
“顾哥”他摇晃着细瘦的身体,像是充满爱意的喊男人的名字。
也不知是眼泪还是口水,将男人的面前弄得又黏又湿
顾亦铭掐着许苑的脸让他抬起头,少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映进男人漆黑的眼眸。
下巴上的力道有如火钳,许苑疼得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拼命朝顾亦铭笑,妩媚的笑,讨好的笑,求饶的笑
“求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了我一定乖乖听话”
许苑哭得几乎抽搐,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掉进最深的深,陷入最黑的黑,他两手空空,别无他法,他唯有向向他剃刀的刽子手讨好求饶
顾亦铭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请来的医生就站在不远处,许苑此刻的讨好简直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脸
他的指甲不轻不重地揉过许苑的眼角,声音越发低沉,“当真什么话都听我的?”
许苑还以为男人是心软了,他流着泪小鼻子一搭一搭地抽吸,乖乖点头:“我都听哥哥的。”
明明他被顾亦铭一层层剥去了天真幼稚的皮,却还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抱着天真的期望
去掉一身虚妄的皮囊,少年那颗纤尘不染的心,始终跳动在冰清玉洁的骨骼里,这样的他又怎么去对抗一身顽石垒砌的顾亦铭
顾亦铭突然笑出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指着手术床,“那阿苑听话,自己爬上去”
“医生手法好,很快的”
许苑的呼吸猛地停止了,他一把推开顾亦铭,用一种近乎于撕裂的声音,“你这是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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