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抖如筛糠,脑海里一片空白,捂着嘴仍是摇着头,整个人无比混乱:“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皇帝甚至早就知晓,还让他们来凤鸣宫,分明就是故意的!
萧青冥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淡淡道:“把外面那几人带进来。”
书盛点点头,亲自出去拿人,不一会儿,几个被用粗绳捆起来,嘴里塞了布条的小太监,被几个高大威猛的宫廷侍卫带入殿中。
后面紧跟着的是莫摧眉带领的几个红衣卫,押着面如土色的梅季等三个淮州官员。
萧青冥冷笑一声:“尔等收买宫人,窥视后宫,构陷朝臣,污蔑贵妃,更在宫外指使手下造谣,影响皇室声誉,你们不会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人查得出来吧?”
他们几人膝盖一软,脊背汗湿,心头沉重如坠冰窟,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吱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狡辩可以蒙混过关的,几人千算万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十拿九稳的“把柄”,会变成这个样子。
退一万步,哪怕今日没有捉到喻行舟的把柄,只要皇帝起疑心,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至于有些疏漏也没关系,只要皇帝失去了对两人的信任,哪里会百般为两人辟谣,恐怕继续追查蛛丝马迹还来不及呢。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对自己头上的绿帽子不是尤其猜忌?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喻行舟和喻贵妃究竟给皇帝下了什么蛊,陛下当真就如此相信他们吗?
梅季六神无主地趴在地上哭诉:“陛下,我等有罪!但我们……也只是受到宫人蒙蔽,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喻行舟冷笑道:“别以为本官不知你们心思,你们且放心去吧,要不了多久,你们背靠的世家,也要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梅季三人顿时心头一凛,面色惨白地望着他,难道还有比身败名裂,下狱问罪更恐怖的事吗?
没过多久,他们就知道了喻行舟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青冥在早朝上,当众宣布梅季几人犯下滔天大罪,将所有涉案人等一并捉拿,并亲口盖章喻贵妃和喻行舟二人“兄妹”一事。
满朝文武大为哗然,他们错愕的目光看看早已知晓的瑾亲王,又看看一脸泰然自若的喻行舟,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大臣们虽然对这段兄妹关系将信将疑,不过陛下态度如此强硬且明确,明摆着在告诫众人,他依然信任贵妃和摄政,这两人地位依然稳如泰山。
谁还敢再多嘴一句?没见那几个在背后搅风搅雨的,已经被抄家问罪投入大牢等死了吗?
哪料,萧青冥投下的惊雷却远不止这一道。
“此事种种因由,皆由淮州清田一事而起,前有钦差葬身火海,后有官员妄图攀咬朝廷重臣,以对抗朝廷政策。”
紫极大殿上,众臣们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隐隐感觉到,被彻底激怒的皇帝,真正要对淮州下手了。
“淮州官僚风气,频频拖延搪塞中央政令,令朕实感痛心。”
众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屏息静气,等待皇帝悬在半空中的铡刀砍下。
萧青冥高坐龙椅之上,沉冷的目光俯视殿下众臣:“朕决意,从即刻起,发布新政——官绅一体纳税,从淮州开始试点,为期一年。”
“从试点开始起一年内,淮州官绅将不再享受免税特权。家里有多少田亩,就要向朝廷交多少粮税!”
“但凡有不服从者,就地革职,永不叙用!”
萧青冥这几句话刚一落地,朝野上下,瞬间沸腾。
紫极大殿之上,除了喻行舟和其他早已知道内幕的六部尚书们,剩下的朝臣个个呆若木鸡。
其他州府出身的官员也就罢了,不少人暗自窃喜,至少还没有砍到自己头上来。
而那些出身淮州的官员,则彻底傻眼,欲哭无泪,恍恍惚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举起的这把铡刀——也未免砍得太狠了吧!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们就应在梅季那几人泼脏水之前,将他们三个先闷进茅厕里淹死!
※※※
自从有了《大启周报》,京城新出的各种消息和政令,传播到其他州府的时间大为缩短。
从前从府衙掌握朝廷下发的公文,到面向百姓放出告示,最起码也要经历一两个月。
而今,还不到十天半月,最新一期的《大启周报》,便把朝廷即将在淮州试点官绅一体纳税的政策公布了出来。
淮州世界,陈家。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管家手里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大启周报》,急匆匆跑进正堂,就看见陈家家主陈恩和另外几个世家家主,正忧心忡忡地商议着什么。
陈恩不耐烦道:“慌什么?不就是陈大人他们被抄家下狱的事吗?我们已经知道了。”
管家颤抖地举起手:“不,这事比那事还要严重,据说陈大人他们彻底惹怒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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