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龙突然从狭窄的楼道中冲出,炽烈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阴暗的楼道。火光烈烈,温度极高,犹如从地狱深处窜出的业火,令人生畏。伴随着这股冲天火焰,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那是属于烧焦的物质的味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回荡在楼道的每个角落。炽热的温度烤焦了耳边的头发,江柳色愣了一下,这是火系异能所造成的伤害,袭击他的居然是一个火系异能者吗?正当江柳色惊愕之际,从火焰后面又飞来无数锋利的风刃,它们在空中翻飞,带着凛冽的风。四周的玻璃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纷纷碎裂,化作一地晶莹的碎片,墙壁上更是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刀痕,触目惊心,这是风系异能的力量。江柳色忍不住回头,风系异能者?北麓有这么厉害的风系异能者?江柳色身边的年轻人突然将他用力往前一推,而自己则回身一挡,用身体挡住了那突然出现的土刺。他的动作迅捷而果断,显然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土刺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没有留下一滴血,但是他的皮肤似乎更加透明了,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快走!”年轻人匆匆说了一句,身体突然化成一张绿色的膜,将整个楼道一分为二,一边是火海,一边是生路。江柳色喊道:“边长天!”--------------------江柳色被逼着躲进了一处仓库,他拧眉沉思,风系异能者、火系异能者、土系异能者?他从楼道逃出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一种菌体在吞噬化身绿膜菌的边长天,难道又出来了一个植物系异能者,谁这么有本事能集齐这么多的异能者,而且这么多厉害的异能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遭遇了两次超畸体之后,北麓已经对所有人进行了一次大摸底,整个北麓的异能者也不过寥寥百人,而且能力也并不十分突出,根本无法与今日见到的异能者同日而语,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许……是进化的畸变体?若真是这样……江流色正沉浸在思索中,突然,仓库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铁皮凹陷,随后被人用力踢飞。月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照射进来,缕缕清辉仿佛在空气中跳跃。江流色眼神一凛,目光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一个模糊的人影踏着月色缓缓走进来,他的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股闲适与从容,仿佛并不急于达到目的。
江流色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曾设想过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来的也许有异能者、有怪物、有畸变体……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来的竟然只有一个人,外面静悄悄的,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江柳色心中一沉。这个人似乎并不在意仓库内的环境,目光四处游离,手里不断把玩着一颗颗类似珠子一样的东西。他随意的抖动手腕,不断的将珠子上下抛动。随着珠子的每一次抛起和落下,江流色感到一阵阵微弱的能量波动,他心中一惊,这珠子似乎不是寻常之物,他开始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人,试图从他的举止和那些类似珠子一样的东西中推断出他的身份和目的以及珠子的本质。整个仓库的空气似乎有些凝滞,江流色与来者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有那些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伴随着每一次的抛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嗝——”来人打了一个饱嗝,凝滞的气氛松动了一些,“我都饿了好久好久了,路上遇到个塞牙缝的开胃菜,吃的我馋虫蠕动,果然还是你这里好啊,一个比一个美味……”他边说着边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眼神中满是贪婪。“你到底是谁?”江柳色眯眼打量来人,并不识得这张脸。“啊,我是谁?”来人苦恼的敲了下脑袋,“这可得让我好好想想,嘻嘻……”这人将一颗珠子抛到空中,仰头吞进嘴里,他嘎嘣嘎嘣的嚼着,“我是谁呢?我是他,是她,是它还是祂?哈哈……我也记不清了。”他说着又抛了一颗珠子,这颗珠子是浅浅的绿色,圆润饱满,不知怎么的,江柳色居然下意识的觉得这颗珠子是边长天,他心中一突,急忙喊道,“不要!!”咔——!珠子掉入男人的嘴中,随着他的牙齿咬合,珠子像糖豆一样碎成数半,男人眼睛戏谑的盯着江柳色,慢慢的一点一点将珠子碾碎,吞下,他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蘑菇味儿的,哈哈……”江柳色眼睛腥红,死死的盯着男人。边长天曾经是佣兵队伍的一员,他们接下了看似简单的任务,没想到运气十分不好,执行任务期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们在撤离时不慎掉入了绿膜菌的巢穴,被那些异变的菌体所吞噬。只有边长天一人挣脱了死亡的束缚,爬了出来,并保持了人性。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和队友,边长天成了一个孤独的异类。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更没有反人类的想法,他也不想就这样死去,于是主动找到了江柳色,成为了研究所里的一个实验体。边长天是一个温和的实验体,他总是安静地待在实验室的一角,是这里最配合、最稳定的一个,他的眼睛中总是透着一股从容的寂静。每天,他都会静静地等待着研究员的指令,然后毫不迟疑地配合着各种实验。即使有时候实验过程中会遇到一些疼痛和不适,他也总是微微一笑,默默地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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