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头打量青梅的夏斯弋,钟至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随身带着喂小刺猬的。”夏斯弋欣喜地瞪起他澄亮的眸子:“啊?刺猬能吃这种腌制梅吗?”钟至不言语,嘴角的笑晕开得更明显了些。夏斯弋这才反应过来:“钟至!”一阵振动自掌心传来,打断了他的情绪。夏斯弋翻转手机查看,那是母亲的信息:「周五晚上和小钟回家吃饭吧。」该来的该是来了。夏斯弋没好气地转手把手机塞进钟至手里,让他看信息。钟至收敛笑意,轻“嗯”一声,沿着桌面平行推回手机:“周五下午五点,校门口见。”夏斯弋低头,几颗青梅转移到了他的手机屏上,零散地平铺着。他伸手抓起梅子,揣进兜里,嘴里小声嘟哝着:“我要是刺猬,一定头一个扎死你。” 顺便接你回去。午饭后,夏斯弋向棠光转述了钟至拜托的事,但没具体说明原因,算是给钟至留了几分体面。他回到宿舍刚准备午休,就见季知新匆匆忙忙地来找他。夏斯弋停下掀开蚊帐的手:“出什么事了?”季知新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社团招新不是结束了吗?我们按惯例要请新人吃饭,我就和其他副部商量也请你来,结果被邹科听到了。”夏斯弋不以为意:“所以?”季知新长嗤一声:“他居然也想来吃饭,说想借这个机会和你道歉。”“那就去呗,毕竟招新我也是出力的,蹭上一顿饭总也不算过分。”季知新愣怔地拉住他:“这是事情的重点吗?前几天你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邹科突然说要道歉,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夏斯弋连连应声:“都行都行,等我睡完午觉再说。”他满不在意地撩起蚊帐,牢牢掖死帘尾的缝隙:“蹭饭的时间地点记得发我,午安。”季知新就这么无所适从地看着夏斯弋闭上了眼,心无旁骛地开始了他的午觉时光。他无奈地撂下一句“午安”,还给夏斯弋一个安静的午休环境。安详的午睡躲过了一日中最炎热的时光,午后温度逐步下降,到傍晚时竟透出些许初秋的凉爽。吃过晚饭,钟至独自回宿舍。路过b5栋楼前时,他无意间瞥见一个掩藏在楼前树林的人影。“对,就叫夏斯弋。”“他不会不敢应的。”对方的声音很小,又是捂着嘴在说话,可钟至还是一耳朵就捕获到了夏斯弋的名字。他缓下脚步,调整角度朝说话的人望去。邹科,又是这个人……钟至微眯双眼,他来到夏斯弋寝室,室友告诉他夏斯弋不在,应该是和纪检部的一起去吃饭了。
钟至礼貌致谢,拨了一通电话。二十几分钟后,钟至出现在他打听到的饭店门前。他在出租车上待了一会,几个行迹怪异的人暴露在他的视野里。钟至付款下车,他从另一侧门进入饭店,稍待了片刻后才走出正门。他端起手机,出声道:“对,我是夏斯弋。”一个离他最近的男人转过头来,不善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钟至佯装不解地回望过去,淡然地与他对视。“我不贷款,谢谢。”钟至回完这句,通话就此终止。盯了他半分钟的人开口问他:“你叫夏斯弋?”钟至面不改色地颔首应下。周围又有几道目光打来。钟至浅笑着回望过去,送出的声音里却不带笑意:“几位这么看着我,是找我有事?”邹科嘴上说着要道歉,实际上晚饭过半才姗姗来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心不诚,夏斯弋自然也不例外。夏斯弋表面应和,但其实根本没把精力放在邹科身上,一场饭局下来处处欢声笑语,只有邹科画风割裂地在一旁干吃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一场饭局散场,大家意犹未尽地搭伴回校。一个新进部门的姑娘开玩笑地冲夏斯弋道:“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骗我竞选这事高低得请我吃顿饭吧?”夏斯弋笑然:“一顿哪够?”他指向部长本人:“让他请,他是这馊主意的始作俑者,请几顿都是他应得的。”姑娘顺着他附和:“就是啊部长,害我白高兴一场,你得请我吃饭。”部长爽快地担下了责任:“行行行,请,我一定请。”夏斯弋笑着扭过头来,刚踏出门口就看见了钟至的身影。因着有外人在,夏斯弋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你怎么在这儿?”“路过。”钟至顿了顿,视线从他身旁的邹科身上扫过,而后补充了一句:“顺便接你回去。”一听这话,大家顿时开始起哄。“唔~~”“哪里是路过顺便接他,是主要接他顺便路过吧。”“小情侣真腻歪啊,我晚饭已经吃很饱了,放过我吧!”一片和谐的欢声笑语里,唯独邹科的神情里透着古怪。这时,有两个人靠近他们,目光齐齐看向邹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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