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在偷情?
得出这个结论,不知为何,纪云相的面色忽然变得有点难看。
离开黄金笼的第四十八天
纪云相又是臭着脸走的。
这次连许娇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毕竟她自认为表现得十分和蔼可亲, 也没做出格的事情。
不过许娇河懒得在意纪云相的心思,横竖明天宗主出关,纪云相得到他的应允检查过娲皇像就会自行离开, 繁楼的事务, 自己也尽数交给了游闻羽掌管,今后无事也不必和如梦世的人再相见。
就是游闻羽为了救她烧毁了娲皇像的一角, 不知道明澹打算怎么解决。
隐隐的不安感过后, 这些对于许娇河而言无法解决的事情, 转眼又被她抛诸脑后。
合修带来的舒适和愉悦, 使得许娇河的身心一整日, 都如同漂浮在软绵绵的云端之上, 就连晚上入眠时亦无知无觉一觉睡到了天光。只是在即将醒转之际,迷迷糊糊梦到自己似乎走在路上。
许娇河没有将这个平平无奇的梦境放在心上,照例在辰时中起床,前往膳厅用早餐, 期间又闻女婢进来回禀, 道明澹已然出关,稍后会带着如梦世之人前往藏宝库查看娲皇像的情况。
女婢询问许娇河是否打算出面陪同。
下一瞬看见许娇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有宗主手上的那块虚极峰令牌在,放眼云衔宗上下, 哪一扇门他会打不开?又不需要我割破手指放血, 我去费那个功夫干嘛?”
女婢无法, 只好退了下去, 将许娇河的原话经过十二万分的美化, 回禀给了明澹。
……
用罢早膳后, 许娇河沿着曲径, 慢慢走回了内院。
一到院中,等候在门口的另一位女婢立刻迫不及待地小跑过来。
她告诉许娇河道, 九州的珍宝铺特意打了一批新首饰进献到怀渊峰,以供她赏玩送人。
许娇河顿时眼前一亮。
和漂亮精致的金银珠宝为伍,不比同讨厌的人虚与委蛇来得有意思吗?
她当即吩咐女婢们将那批首饰送入房中,而后紧闭大门,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欣赏。
一个人享受美好时光不够,许娇河又强行将纪若昙唤了出来,待在旁边陪她一起挑选。
攒南海珍珠的凤钗,累层层金丝的纤巧臂钏,浓绿通透的玉镯,还有烧蓝点翠的步摇。
绚烂迷离的光彩将许娇河的瞳孔点亮。
她心情很好,不住地拣出一样,放在对应的身体部位上比划,又嫌闭口不言、脸色微肃的纪若昙过于无趣,没话找话道:“既然我们得到了扶桑花,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欲海?”
往日里急着寻找的碎片的纪若昙,今日却把重心放在了旁的事情上。
沉吟几秒后,他问道:“你昨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
许娇河捏着珍珠流苏的珠钗,将其插在盘起的发髻上,来回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又嫌弃颜色太寡淡,意兴阑珊地拔了下来,扔回首饰盒中,无知无觉地回答道,“没有啊,我睡得可舒服了。”
她察觉纪若昙的眉眼像是藏着他意,连忙问了一句道:“怎么啦?”
“那也许是我受了伤,灵力有损才会有如此错觉吧。”
纪若昙顿了顿,慢慢解释道,“昨日深夜,我照常在柳夭剑中养息,忽然发现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不过没到半炷香又恢复了过来。我便探出灵识出去搜寻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可是住在小洞天最厉害的宗门云衔宗里呀,能有什么事?”
许娇河口不过心,把话说得很满,转头脖颈下意识一凉,无可避免地想起曾经闯进房间的黑雾。
她猛地把话停住,又觉得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有些尴尬,于是改为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夫君受了重伤,还要如此操心我,那伤口什么时候才能愈合?还是多多休息为妙。”
许娇河的尾音低了一些,尽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纪若昙不答。
他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承受九道雷劫之后,他的境界陡然跌落了大半。
以目前的元婴修为,实在很难看破一些高超的术法。
为此,他郑重叮嘱道:“你凡事多加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觉得你重新活过来以后,忽然变得絮叨起来了?”
许娇河一面敷衍着,一面从另一只绒盒中拿起了一串宝石项链。
她借着余光偷看旁边的纪若昙,见他张了张口,似是要继续啰嗦,连忙利用手中的项链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个啦,夫君,我看不到后面,你来帮我戴一下项链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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