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笑道:“这事好办,正巧近来要到各村核实户籍,也可借此机会让村子的村长里长把这事告知村民。”
话到最后,问:“可有时限和要求?”
虞滢道:“十日为限。”
长期收的话,但凡来一人就要从头教起,太耗费精力和时间了。
“女子年纪在十一岁到十三岁之间的,男子则是十二岁到十五岁内,拜了我为师,五年内不得自立门户也不得成婚。且这五年需得听从医馆的安排,管吃喝管住,前半年没有任何的工钱,半年后每个月会发放一定的月钱,愿意的便来永熹堂前报名。”
年纪太小的不好管理,年纪太大脾气也已然定性,难以管教。
会不会字,暂且再说,她还要挑选一遍。
不识字,但悟性好的可,识字但悟性差的不要。
心思不正,玩心重,胆子小的也不要。
她要挑选出来二十人左右。
时下形势严峻,得先教他们学会辨别伤寒症状与其治疗的草药,还有治伤止血等草药与方子,以及去腐缝合包扎等技能。
托了霍捕头放回招徒消息后,虞滢便也就在医馆附近租下了一处院子用来上课,还有男徒弟住宿的地方。
至于女徒弟,便安排在医馆的小后院。
医馆后院尚有两间放杂物的屋子,届时收拾出来便可。
而先前收的两个女徒弟梅子和冬青也在医馆住,闲暇时可以看管一二这些新收的女徒弟,也可巩固一下她们的学识。
虞滢这边开始忙碌着收学生授课的事情,远在豫章的伏危则忙着算计霍善荣。
三日祭奠后,送周家老太爷出殡下葬。
霍敏之与父亲尚在豫章。
霍善荣准备等周老太爷过完头七后,便正式拜访周家宗主。
在此前,把不成器的儿子唤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嘱咐道:“留在豫章这几日你给我安分些,别给我惹事。”
霍敏之立在屋中,看到父亲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神色,袖中的手捏紧,却还要强颜欢笑:“父亲且宽心,孩儿心中有数。”
霍善荣冷哂:“你心里若有数,能让我如此费心?”
眉心紧皱,继而道:“不求你像谨之那边出色,一半我也不强求,且能有十成中的一成,我才能宽心,可你连一分都没有。”
霍敏之的表情一瞬僵滞,心下不忿,不由得争辩:“父亲,我才是你亲生的,那伏危不过是叛臣贼子之后,父亲不是最恨不忠不义之人吗,为何要帮他说话?”
霍善荣端起茶盏,边抿茶水边睨了一眼他。
那轻视的眼神,让想要得到认可的儿子心寒至极。
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前二十年都被养在山野,愚笨无才也不是你的错,我与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为何对你这么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你无才粗俗,还有你做事……罢了罢了,这次带你来是让你长见识的,别给我丢脸便成。”
“父亲……”
“我乏了,你回去歇着吧。”
说着摆了摆手,神色中全然是不耐,似乎半句话都不想多听。
霍敏之一口气梗在喉间,片息之后,僵着脖子一拱手:“那孩儿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父亲忽然喊住了他:“等等。”
神色忽然松了些,以为是宽慰的话,可正转了身,便听到他父亲道:“把陈校尉唤进来。”
……
“是。”
声音显然有些绷紧。
复而转身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眼神,是带着算计的眼神。
从屋中出去,把外头守着的陈校尉喊了进去。
人进去后,霍敏之关上房门时,屋里传出父亲说话的声音,听到“谨之”二字,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
“我先前给谨之带来的衣裳和东西,你给他送去,都是他以前用惯了的旧物,岭南那边环境差,这些东西能让他过得好一些,另外再给他送十锭金锭过去。”
闻言,霍敏之表情狰狞,左手的指甲无意识的扣上了右手的手腕,在右手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上,是斑驳且深浅不一的抠痕,还带着淡淡血色。
陈校尉道:“恐怕谨之公子不会收。”
“若他不收,便送到周知县那处,让周知县回到玉县后,再告诉他。”
谨之!
伏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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