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声音传进耳中仿佛有了回音,空灵极了。
他无力地松开手,余光看见温岁跪坐在?自己身边。
眼?皮很?沉重,外?围的黑暗在?缓缓地向视线中心聚拢。
所有的声音都在?极速流走,只有雨声。
滴答滴答,寂静地陪伴他。
他感觉到温岁撕下衣服的一角,拼命在?给自己止血,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听不大清。
他自认为命还?是挺硬的,车祸、火灾,他突破一切不可能的极限。
可是,这次的感觉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温岁的父亲走前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居然没有不甘心,他只有庆幸。
庆幸他终于也给出了东西。
面前朦胧的曙光中,白衣少女朝他走来。
她就站在?真正的温岁身边。
“祁鹤!看着我。”
他目光的焦点不知放在?哪儿,体表的温度在?慢慢地下降。
温岁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背起他。
比想象得轻,女孩一步一蹒跚带着他往前走。
男人的头没有生气?地依偎着她的肩,但温岁喊他他还?会应。
“我不想死。”他说。
温岁的嘴唇止不住发颤,她在?控制自己不许哭,“谁说你要死了,祁鹤你要是敢死我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你,你亏欠我这么多你要还?一辈子。”
“你敢死……”她真的也快坚持不住了,完全仅存一丝丝的意志在?支撑她走路,“你敢死我马上带着颂眠改嫁,我嫁给阿猫阿狗我再也……”
“再也不喜欢你了。”
临到此?时,温岁想不出别的话。
“不想死就给我好好活,你想想你的钱。”
“你想想我。”
他强撑开眼?皮。
不知走了多久,远方终于传来警车的声音,温岁没有听错,她欣喜的也一瞬间?泄了力气?。
两?个人摔进泥坑。
祁鹤的脸苍白的吓人,就那样软绵绵地歪着树。
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仍旧望着她,风情、缱绻。
“救护车就快来了。”温岁捧着他的脸,逼他打起精神?,“你不许睡,撑到救护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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