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可以安心之时,辛戎居心不良,带着所有罪证出现,铿锵地砸到她脸上,打破了缓和的美梦。
辛戎在念的途中,不时瞟蜜雪儿几眼,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其实已出卖了她。他真想同情她,可她品行丑陋,毁了在上帝面前的信用,足够下地狱了。
他念完了,问她有什么想法。
蜜雪儿面色青灰,撑着座椅扶手想要站起来。但她像是膝盖无力,站到一半没站稳,又滑进了座椅里。
辛戎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握着手机,居高临下看她。恰巧此时,广播里的福音唱道:当我仰望,主将俯视。
“你究竟想要什么——”蜜雪儿仰面,瞪着他问。指尖已抠进了扶手里。
哪里有主,是恶魔降临。
“肖卡特集团。”辛戎说。
“什么——”蜜雪儿眼睛瞪得更圆了,感到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你有得选,可以自己挽救自己……”辛戎眼角生出一点笑纹,这让他显得和蔼可亲,可他实际讲出的话咄咄逼人,“……助我一臂之力收购肖卡特,只要收购成功,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洗脱嫌疑,就此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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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如期而至,申豪的阿斯本滑雪之行却告吹。他心有遗憾,但跟辛戎的近期遭遇相比,这点遗憾也实在算不上什么。这次,他没能帮上忙,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徒有干瞪眼的份。
他本该安慰辛戎,辛戎却反过来安慰他,“别有负担,你应该出门玩玩。”
“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他说。
“抱歉,不能陪你……”
未等辛戎说完,申豪唇齿间发出响亮的咋舌音,故作生气,“瞧瞧!什么鬼话,你又不是故意的,现在是没法对不对,跟玩相比,恢复到健康的身体状况才是正事。”
辛戎欣慰地笑了笑。过了会儿,他轻轻说道,谢谢。
“还疼吗?”申豪把手搭在他肩头,另一只手抚了下他的眼睛上方,那处,曾被亚伦揍伤过。幸好没到缝针的程度,突兀丑陋的青紫已褪,伤口愈合到只有月牙般细白了,不仔细看就不明显。其余地方的伤,愈合得要慢上许多,一旦行走,就会发觉他比之前一瘸一拐得更厉害,应该是脚和髋关节受到了伤害,影响到走路。
辛戎不动声色地往后挪,拉开距离,“早就不疼了。”
申豪有些尴尬,撤回手,挠挠后脑勺,“不疼就好……”
辛戎却又靠近,举起拳头,在他胸前轻轻一锤,开玩笑似的问:“要是我说‘疼死了’,你是不是就要看低我?觉得大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
“怎么会?受了伤,疼,人之常情嘛。这跟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申豪通情达理。
辛戎叹口气,突然间道:“腿,有时会疼。”
申豪愣了愣,发觉辛戎没原来那般故作坚强了。一直以来,他对辛戎都有种印象,表面看上去温和,实质是个决意孤身奋战的斗士。而如今,他像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敢敞亮道出自己的弱与痛了。
“那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申豪想不到说什么更好,只能想到这些 ,老生常谈。
辛戎点点头,笑了起来。凝聚在眉间的那点忧愁消散,笑意灿烂如阳光,通透地向四周辐射。他一露出真挚的笑,万物就似乎黯淡了几分,唯他是光彩之源,俘虏其他人的眼睛、炽燃他们的心脏。
申豪盯着他的脸想,就该多笑,美男子多笑才能造福人间啊。
申豪待得足够久了,周津友那边也催促着他尽快返港,今日不同往日,他也介入了大哥的产业,有了差事,当不了以前那样的浪荡闲人了。辛戎和兰迪一块儿去肯尼迪机场,为他送行。
是第一班机,天蒙蒙亮就要动身。出了城,摩天大楼渐渐消失,迅速向后掠过的是田地、草原,高速路尽头就像是连着地平线,泛出神秘的蓝紫色调。一时分不清究竟是黎明还是傍晚。
辛戎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他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尤其是那道紫色,像从天堂降临的雾霭,神秘、深不可测。世界静悄悄的,似乎正在孕育出崭新的,根本不知好坏的东西。
机场无论何时,依然充满人气。旅客们大包小包地在排队,等待柜台开启,办理登机。
等了约半个钟头,前往香港的航班可以check 了。
顺利拿到登机牌,办理好托运,他们送申豪过安检。申豪排在队末。他让了一个人,自己往后凑,就是为了拖长这离别时间,与辛戎多聊几句。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申豪很直接。
辛戎愣了下,一时无法作答。他其实可以很轻易地说“对”,可是……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再相见吗?合乎情理的骗就不算骗了吗?这是第一次,面对一位朋友,辛戎于心不忍,以敷衍的口吻,给出回答。
“我不知道,”辛戎坦诚,“但我会努力的,下一次的见面,我希望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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