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头很疼:“大人说的是,所以大人不能将她视作寻常女子。”
潜意词就是收收你那流氓相,别把人吓跑了。
“老子就是说说,说说也不能说?”窦风翻着白眼说,“要不是她是那劳什子少东家,老子非把她抢回去当小妾,日日按在床上疼。”
章二爷深吸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大人可想好了去都司大人那如何说?”
“能怎么说?有好东西自然想着干爹了。”窦风不耐道。
章二爷虽头疼他的说辞,但也还算了解大人性格,多少次了,他以为大人不行,实则大人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总能如愿。
“所以大人千万记得收敛些,别把人给吓跑了。女人哪里没有,没必要与银子过不去。”
“知道了,烦不烦。”
双方在苏州城外分了道。
虽没有明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一个是回去等信儿,另一个则还要去干一仗,干完了袁稷,就是把颜青棠引见给司马都司的时候。
景面寒如冰。
谁能想到这窦风好歹一个三品指挥使,竟如此好色下作。
他再是收敛,这两日为了维持关系,免不得叫颜青棠去他船上饮茶说话,他这个人粗鲁惯了,哪怕有章二爷拦着,也少不了露出些端倪。
景好几次差点发作,偏偏颜青棠不以为意,还安抚他说,那窦风不敢,只要他不是傻子,他就不敢对她做什么。
男人在色和利上,还是能分清轻重的。
可景却不这么认为,他怀疑若不是在场还有其他人,他又一直杵在旁边,以那窦风性子,说不定真敢做出什么。
此时在他心里,已经深深地给这位窦指挥使记下了一笔。
之后换船进城不提,回到颜宅,见景还不走,颜青棠目露疑惑之色。
“你不去向钦差大人禀报近日发生的事?”
“你是不是打算去青阳巷?”
颜青棠扶额。
她去不去青阳巷跟他什么关系?但她现在不想景争吵,或者又闹别扭,只能先敷衍他。
“你真以为我成天闲的没事干?走了这么多天,家里这么多事,我临走前吩咐银屏和张管事办了些事,待会儿还要与他们谈正事。”
见此,景看了她一眼,走了。
颜青棠也没耽误,让人叫来了银屏和张管事。
◎太太,你听我解释……◎
“如何?”
银屏只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话。
颜青棠心里一松,又去看张管事。
“少东家,现在外面情况不妙得很, 最近生丝涨疯了, 十日不到竟涨了近五十两。”
生丝以担为计量单位,合一担为一百斤,往年每担生丝不过卖一百七十两纹银, 在一百六十两到一百八十两之间,浮动不大。
而今年,从四月开始,生丝已经从原来的一百七十两一担, 涨到了两百二十两一担,而短短十日不到, 又飙升到两百七十两一担。
随着收春蚕告罄,所有人都意识到恐怕今年生丝要歉收。
基于各种缘故, 早先不想收丝的, 见别人都动了,自然免不了收一些,更不用说那些丝绸大商, 大多身上都背着织造局摊派下来的任务。
丝不够, 摊派任务就完不成,完不成任务,织造局就会降罪,不想被降罪, 就要咬着牙收丝。
这是以一个死循环。
其实之前颜家一直在暗中收丝, 虽后来多了批意外之喜, 也就是颜世川截留下来的那批生丝, 但颜青棠并没有下命停止收丝。
大家都在收,就你不动,不是明摆着说你有猫腻?
“现在丝价太高了,少东家,可还要继续收?”
之前涨到两百五十两时,张管事就想停下了,但少东家临走前说了,不管生丝涨到什么价格,都比最高价多一点去收,能收多少收多少。
没少东家发话,他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咬着牙去收。
“继续收。”
“可,少东家……”
颜青棠打断他的话:“你别管,我自有主张。”
张管事当即不再说了,又向颜青棠报这些日子收丝花了多少银子,总共多少账目,并当面和银屏进行对账。
对完后,又说现银不够了,需要支取现银。
这些都有银屏跟他交接,倒不用颜青棠多吩咐。
“对了,少东家,苏州丝织商会那儿请你去一趟。”
丝价涨成这样,商会那估计也乱成了一片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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