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命令,他正在发愁怎么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他甚至动了护送颜青棠那一路人马,少派点人过去的心思,也好多留些人手保护太子,又怕瞒不住这位爷的眼睛。
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
“既然如此,属下反倒更添了几分信心。是时把这宅子布置下,多设点陷阱,多备点火油,多搭几个瞭望台,多准备些弓箭弓手,司马长庚除非拉出一个卫的人来,或是动用火炮,不然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尤其这颜宅在城东,住在这里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商和官眷人家。
他就不信司马老匹夫敢猖狂到毫无顾忌在这里大开杀戒,恐怕到时候能拉来一千人都是多的。
“属下这就下去布置。”
决定已经定下,准备已经开始做了,纪景行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颜青棠本不想理他,可寻思他会如此,也是担心她和孩子,只能频频安抚他,各种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一堆。
“如你所言,真到危机关头,你和暗锋护着我跟孩子总能跑,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你看莫姑姑她们,可比你镇定多了,你丢不丢人啊。”
莫姑姑她们确实比纪景行要镇定,下人中瞒得过正院外的人,但瞒不住身边的贴身人,颜青棠也跟几个丫鬟说了,若她们担忧自身安危,可以先回盛泽去。
她目标太大走不了,不代表丫鬟不能走。
可没有一个丫鬟想要走的。
也不知这几个丫鬟是神经粗,还是没当回事,每天还是开开心心一点都不害怕。至于莫姑姑她们,据莫姑姑所言,她出身宫廷,曾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至于什么大场面,她没说,颜青棠也没问,想必莫姑姑口中的大场面,必然比如今的场面更要大。
与这些人相比,纪景行的心神不宁尤其扎眼。
“我有什么丢人的,除了你,别人也不知道。”
他把脸搁在她肩上,一副放弃尊严的模样。
你推他,他也不走,就赖在那儿,像条缠人的大狗。
“你这里比以前大了不少。”他小声说。
颜青棠顺着他目光看去,脸顿时红了,将他推开,并啐道:“不正经!”
“你说我不正经,那我就不正经吧。”他懒洋洋道,又靠了过来。
这次颜青棠没推他了,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闹了,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他抬起眼看她。
“这宅子里有一间密室,是我爹当年让人建的,平时用来放一些东西,关键的时候里面可以藏人,还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后面园子里。”
他挑起眉。
她继续说:“里面是可以住人的,放些干粮和水,住个天不成问题。你不就怕对方动手时,正好赶上我发作?到时候真运气如此不好,我就藏在下面生产,不用担心我会分你的心。”
“那你带我去看看?”他来了兴致,坐直起身。
颜青棠嗔他一眼,让他扶自己起来。
密室就在浴房旁边,那间专门放衣橱衣柜箱笼的耳房里。
之前纪景行就觉得这种耳房和正房连在一起的布置不错,衣柜和箱笼都可以放在里面,显得卧房宽敞,如今才知道竟是入口。
打开一个红木大箱笼,将里面的衣裳抱去一旁,再把手探入箱底,摸到一处极不显眼的内陷,轻轻一扳,整个箱底就可以拿下了。
因为颜青棠不能弯腰,整个过程都是她指挥,纪景行动手。
揭开箱底,下面是一扇平铺在地上的铁门,与箱笼的底差不多大。拉开铁门,一排石梯进入眼底。
纪景行没让颜青棠下去,自己拿着烛台下去看了一圈,又上了来。
“没想到你藏财宝的地方,就在脚下面。”
颜青棠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盗我的财宝?”
“我把你盗了,还用得着盗你的财宝?人和财宝都是我的!”
“那你可得把你的财宝抱紧了,小心财宝和人都跑了。”
“我自会紧紧抓牢。”
两人打了一顿机锋,出去时纪景行可见展颜。
不过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又找陈越白查遗补漏去了。
表面上颜宅与以往般无二致,实则内里早就变了。
可在外界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为了安那些人的心,颜青棠特意让人去寻了个大夫来,给她把把脉,看看她何时会发动。
大夫给出了十日内的答案,之后就被人送走了。
得到这个答案,想必近几日不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就是你预判了我的预判,有人想借着颜青棠发作时动手,而这边也想借此拖延时间。
能拖一天是一天,若能拖到援兵到最好,危险会小很多。
颜青棠本是这么打算的,可她没想到还有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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