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透过了那个洋娃娃的视角,重新瞥见了我过去几天前晚上的举动和行为。
我尽量不去想着更坏的可能,只是我的视线却一点一点地朝着书柜的方向移动。
像是有种难以抑制的力量拉住了我的眼球,将我的视线终点定位在了书柜的上层,我只能咬牙努力控制着转头的冲动,但我的目光却老实地落在了那只洋娃娃身上。
独独缺了一只左手、湛蓝发光的瞳孔、细长乌黑的头发、有些脏w的塑胶皮肤的洋娃娃。
洋娃娃并没有露出任何诡异的笑容,也没有任何怪异的迹象出现。
我深呼x1看着它,却不知道它是否也正在看着我。
加上大叔之前对我说的种种事情,使我对於这个洋娃娃的恐惧像是快速生长的藤蔓似的无穷的蔓延、蔓延、蔓延进了我内心直达的脆弱深处。
面临大考的压力、拒绝承受内心莫名恐吓的我,後来还是决定把这个洋娃娃送回去给婆婆,顺便告诉婆婆我要毕业了,之後可能会回到旧家住,无法继续帮忙而感到抱歉。
尽管对不起婆婆对於nv儿的思念和怀想,但我还是决定将这只洋娃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婆婆说出口,以免婆婆在日後被这些娃娃伤害或者是sao扰。
考试前几天,我在学校的自修室待到了晚上九点左右,直到警卫来关门我才拖着疲惫的身t离开学校。
当作是最後对於杂货店还有照顾我的婆婆的告别,我特地去附近还开着的水果店和书店买了一盒水果礼盒和一根漂亮的发夹作为饯别的礼物送给婆婆。
我租屋处附近的街道在白天本来就不是甚麽闹区,只是纯粹的住家巷子,到了晚上更是安静的可怕。
我走在九弯八拐的巷子内,头顶的月光光线被高大的大楼所遮挡,整条弯曲的巷子缺少月se的照明,能钻入耳内的只剩下呜呜风声和远处的野狗嘶吼,而让整个入夜的街道更显静谧诡谲。
夜晚像是一张漆黑危险的大嘴,正等着无知的人们走近。
翻倒的垃圾桶、随处张贴飞舞的广告传单、随风而起的落叶和沙尘、一明一灭的微弱路灯全都构筑起眼前所见的昏暗街景。
我提着水果礼盒和洋娃娃,在冷风中终於走到了婆婆开着的杂货店。
杂货店的铁卷门已经放下大半,透过门缝还能看见里面透出的微微亮光。
我想起婆婆之前说过的,如果时间晚了铁门放下来的话,要的话可以从一旁的侧门进去。
於是我绕到一旁的小巷子里,转了转喇叭锁,发现门没锁,从侧门进到了杂货店。
客厅里的桌子上还有着热好的便当和青菜,饭菜都还冒着热烟,我却没见到婆婆的身影。
疑惑的我走到柜台和杂货店的店面里,发现柜台和杂货店面的日光灯早已关闭,整个店面的空间黑漆漆一片,柜台和塞满货品的货架旁全都空无一人。
怪了,婆婆没在柜台点钱也没在客厅吃晚餐,是到附近买东西了吗?
正当我这麽疑惑的同时,我听见了背後传来婆婆开心的笑声。
「婆婆?」我转过头,却发现笑声是从更远处的地方传来的。
我把外套脱下放在柜台前,照着熟悉的路线,循着婆婆的笑声前进,走进了堆满了货品杂物的客厅。
我依旧小心翼翼的走。
我看见了之前挂在墙壁上的涂鸦,画里的小nv孩还是抱着一只洋娃娃,但我却有种错觉,那幅画里的小nv孩和洋娃娃都在看着我。
闭上眼睛摇摇头,说服自己只是读书读得太累,我继续前进。
穿过了旧式的厨房,有些w渍的碗盘都还堆在水槽里,一旁传来冰箱马达轰隆轰隆的运转声。
婆婆的笑声愈来愈明朗,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难以听清楚的声音。
走过了贴满彩se磁砖的浴室,里头的水龙头似乎没扭紧,水珠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整个空间里形成了极为枯燥的回音。
直到我站在了婆婆因意外过世nv儿的房间门前,我才意识到那个声音并不是水滴造成的声音,而是我的心脏因剧烈的恐惧和害怕而在颤动的巨响。
最好的证明就是我现在的手和脚完全不知所以的发抖着。
房间门并没有锁上,而是留了一条缝,像是一种诡异的邀请。
「婆婆?」
我伸出颤抖的手推开门缝,声音虚弱的像一只好几天都没进食过的雀鸟。
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满头乱发的婆婆躺在地上抱着一只黑发洋娃娃玩闹,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极度的快乐而扭曲变形着,而一旁的娃娃,则是全都将脸朝向婆婆和那个黑发娃娃微笑着。
「你的新朋友来罗!」婆婆沙哑沧桑的声音雀跃着,看着手中跳动的黑发洋娃娃。
我知道那只黑发洋娃娃就是婆婆之前所说的乖nv儿,而那个新朋友。
则是我。
「是吗?你要来陪我的乖nv儿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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