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州顿了一下,“我小时候个子矮,性格又内向,在学校里容易受欺负,后来等我长大了之后那些不长眼的又来欺负我,我给他们全打回去了,并且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们,‘小爷不是好欺负的!’”
凤王环坏笑道,“真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斯文得只会告状呢。”
白落州偏头与他对视,勾唇一笑,“是啊,像我这么斯文的人都知道还回去,凤大少怎么就比我还斯文了呢?”
这话就像是激起了千层浪的巨石,在凤王环的脑海中一下就炸开了!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白落州,眼中酝酿着风暴。
白落州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担心把凤王环惹毛了会当众辱骂他光天化日地给他难堪。想是这么想,但气势上丝毫不见弱势。
片刻,凤王环哼了一声,眯起眼睛,“我给你介绍人,剩下的,你自个说!”
白落州心头松了口气,表面上还是矜持地点点头,“ok。”
凤王环被他微妙的小动作弄得心头痒痒,他捏着白落州的下巴,嘴上恶狠狠地道,“记住,要是给老子丢人了,非弄死你不可。”
白落州露出一个恶劣地笑容,“你就等着瞧吧。”
俩人打定主意,同时起身,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凤王环体验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爽。
在他的认知里,打嘴仗是最没用的行为,废话说得再多都不如俩硬邦邦的拳头效果来得好,但是白落州的表现却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通过他简短的介绍,白落州就能敏锐地嗅出对方最在意的那个点,然后在三言两语的谈笑间把对方打得丢盔弃甲。
这帮亲戚中不少人拜高踩低,跟红顶白的,习惯在言语上奚落凤王环来抬高自己,但白落州丝毫不肯让凤王环吃亏,别人说“人的命,天注定”,他就说“有志者,事竟成”,别人吹牛谈梦想,他就实在谈理想,别人垂头丧气讲现实,他就意气风发上价值
反正他的站位始终都比别人高一截,正能量爆棚,无形中就把不少纨绔子弟都比了下去,把凤王环抬得跟天上有地下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似得。
一圈下来,不少人甘拜下风,凤王环看着他们想骂人却只能憋着的样子感觉好得不得了,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恨不得原地转两圈嚎两嗓子。
白落州轻咳一声,从路过的仆人托盘上取过一杯香槟,“容我提醒你啊凤大少,请控制一下你现在的表情。”
凤王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什么表情?”
白落州将香槟酒杯举在凤王环鼻子前,玻璃杯清晰地倒映出他此时酷似二哈的模样。
凤王环身体僵了僵,脸上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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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就膨胀了?”白落州似笑非笑地轻晃着酒杯。
凤王环骄傲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白落州摇了摇头,傻缺,什么都写在脸上。
站在楼上的凤王琮将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里,他抿了抿嘴唇,偏头朝旁边的管家道,“那个beta女人到底来不来?”
管家垂首,低声说道,“她明确回复,要来,但不用等她。”
凤王琮轻蔑地哼了一声,“脸真大。”
转眼就到了午餐时间,宾客们在仆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餐厅,这场家族的见面会更像是商务宴,人们披着虚假的笑容,以利益作为最根本的核心点,聊着生意买卖。
凤王家的老爷子在至亲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在他身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以及凤王琮。
“爷爷,二叔二婶。”凤王环拉着白落州走过去。
凤老爷子点点头,审视的目光落在白落州身上。
白落州躬身向长辈们问好。
“叫白落州是吗?多大了?”
“今年满29。”
“哦,年龄也不小了。”
白落州笑了笑,“受您多年来的关照,爷爷和父亲向您问好。”
“嗯,听老二说你现在在集团工作。”
“是。”
“老大刚从部队回来,你得多帮衬扶持着点,拿出你爷爷那会儿对凤王家的忠心。”
为凤王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
白落州垂下眼眸,谦卑地躬身,“晚辈谨记教诲。”
凤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对凤王环说道,“你也是,回家了就好好安定下来,生意上有什么不熟悉的需要帮忙的只管去问你的弟弟,都是一家人,不要搞得那么生分。”
凤王环冷哼一声,目光飘向别处。
凤王琮就表现出另一个极端,他笑着听话地应了一声,立刻顺着台阶就当着凤老爷子面前向凤王环示好。
他先是谈了点对建设美好家风的认识,不着痕迹地介绍了自己为家庭作出的重要贡献,最后对凤王环的工作表示积极支持的态度。整个演讲花里胡哨,眉飞色舞,听起来格外真诚动人,但是每个字都很原则,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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