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地忍住不哭,眼圈忍得通红发胀,他怕自己一哭起来会再度沉沦到那种情绪中,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理性的思考。
走了几圈之后,白落州大概猜测到,这里可能是凤王江滟的房间。
凤王江滟既然在见到凤王环那种态度,依然愿意收留他,说明自己在这个姑姑的心中是有一定的信任度的。
白落州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宽慰着自己,他给自己灌了两杯冷水,逼迫自己冷静思考。
现在的他,可能怀上了孩子,也可能没怀上。而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确认自己敏感期的那几天究竟是和谁度过的?
白落州将脑袋埋在掌心中,那天的事是凤王琮一手策划的,他肯定是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凤王琮绝对会继续算计他利用他,他毫无招架之力,其次就是白晚玉,可是他也不确定白晚玉是否就一定能清楚事情的真相,因为白晚玉也只不过就是凤王琮的棋子而已。
而接下来,凤王琮继续留给他的后手又是什么呢?
白落州越想越觉得可怕,燕玲尸骨未寒,这样的前车之鉴让他整个人都凉了。想来想去,白落州悲哀地发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唯一能寄托的人就是凤王江滟。
可是,凤王江滟又给他多少包容呢?她本身就和自己没有什么血亲关系,自己只不过是顶着凤王环未婚妻的名号而已,是个随时都可以放弃的棋子,而自己还摊上这么个烂事,凤王江滟不对他除之后快已经是仁慈义尽了。
白落州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现在他们应该正在谈话说事吧?凤王环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她,凤王江滟会不会觉得自己骗了她,觉得自己是个骗子呢?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是感觉到了母亲的痛苦,忽然异动起来,白落州顿时感觉自己肚子传来阵痛,他蹲下身,皱着眉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满头都是冷汗,叫都叫不出。
疼了一阵之后,痛觉神经似乎已经麻木了,白落州缓缓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像个婴儿一般蜷缩在地上,目之所及,餐桌上的水果刀落入了他的眼帘。
如果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凤王环的,他是不是该把这块恶心的东西剜去?
这是白落州昏迷前,罪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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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白落州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白落州又能清楚地记起发生的每一件事。
呵呵,梦怎么可能是睡醒之后还能记清楚的呢?
他失魂落魄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正输着液,正碰上凤王江滟推门进来,俩人隔空对望,白落州张了张口,他想喊“姑姑”,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喊。
凤王江滟皱了皱眉,“管家进来叫你吃法,结果发现你疼晕了,给你请了家庭医生输液。”
白落州无地自容极了,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享受着凤王江滟的关心和医疗资源?
凤王江滟走了过来,冰冷的手覆上他滚烫的额头,“烧还没退。身体不是这么糟践的。”
白落州羞愧地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床单上,“姑姑,对不起”
凤王江滟口吻严厉,“你们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落州,之前的你可不是现在这样,你和凤王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对你是那样一副态度?”
白落州诧异地抬起头,“他都没和你说?”
凤王江滟点点头,“我问他什么都不吭声。”
白落州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凤王环不愿提起,恐怕是因为这件事说出来都是脏了他的嘴吧。
怀揣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白落州一狠心擦了擦眼角,艰涩地开口,对凤王江滟低声道,“对不起姑姑,我敏感期的事,或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凤王江滟眉头一皱,“什么可能?”
白落州将自己对凤王环神情大变的猜测彻底地告诉了凤王江滟,说完之后,俩人都沉默了很久,白落州一直低着头,等着凤王江滟给自己下最后的判决。
现在哪怕是凤王江滟将他扫地出门,他也绝无怨言。
过了一会儿,凤王江滟终于开口了,“口说无凭,我只看证据。”
白落州身体抖了一下。
“这件事不怪你,你不必自责,说到底,都是我们凤王家欠你的,是凤王家,对不起你。”
白落州鼻子一酸,顿时有了落泪的冲动。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这个事情的走向就又有不同了。不是我说来吓你,老三媳妇的事情,你亲眼目睹的,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白落州哽咽地说不出话,只得重重点头。凤王江滟的话,真是每个字都敲打在他的身上,在这不公的世间,这份体谅和包容是多么难得!
“谢谢”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确认真相,落州,我虽然坚持客观真相,但我相信你不是个糊涂到枉顾事实真相的人,你既然之前如此笃定,那么,就要相信你的第一感觉。”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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