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凤王环缓缓地放开了他,带着笑意和不舍,从隔间里退了出去。
白落州痴痴地看着他的离去,直到隔间的门关上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
他抱着一脸懵懂的白可言,心沉了下去。
小孩子的瞌睡多,可言玩了一会儿眼皮耷拉着了,吸着奶嘴躺在白落州的怀里,举着小手就睡着了。
白落州轻声哄着她,将睡熟的她放在了婴儿床上。外头闹哄哄的声音似远又近,白落州坐在婴儿床旁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白落州惊醒,抬头一看,是保姆阿姨。
“白先生,您刚刚睡着了,我出去看了下,大家伙都已经散了。”
作为今天的宴会的主角,他和白可言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里了。
白落州脸上没什么表情,又问道,“凤王环呢?”
保姆阿姨道,“大少爷好像是被老太爷叫走了。”
白落州点头,被凤王老爷子叫走也不是稀奇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们又会谈到多久,而他们谈话的内容,白落州也懒得费神去猜。
为了给凤王环一个交代,白落州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白落州也不感到意外,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先回去了。
信息发过去之后,石沉大海。
白落州抱起了熟睡的白可言,“走吧。”
隔间的位置在二楼,楼下是偌大的挑空二层的宴会厅,此时只有二楼留下了照明的灯,楼下一片昏暗,白落州抱着可言,根本没法往下走。
“大少奶奶,您等等,我给您点灯。”
白落州点点头。
保姆阿姨摸着黑下楼走进那片昏暗中。
白落州静静地站在那唯一一盏照明的灯下等待,白可言在他的怀里酣睡,肉嘟嘟的小脸就像团子一样挤在他的胸前。
尽管白可言还不足月,可是那康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身强体健的孩子,抱着的手感也是沉甸甸的,想到白可言的第二性别,白落州心里就越发沉重。
他就像是一个站在孤岛上却无援的人,四周都是无尽而黑暗的苦海,随便一个风浪就可以将他掀翻。白落州在心中沉沉地叹气,凤王环要和公主结婚的事,就像一根钢针一样牢牢地刺在他的心头,他没法接受,也不能拔出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力所能及地给予白可言最大的保护。
而面对凤王家族这样的经历百年风雨的贵族世家,那些固有的斗争也不是白落州凭一己之力就能避免的。难道真的只有依靠凤王环吗?可是,凤王环又有几分值得信任呢?
凤王环所说过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白落州的脑海中,白落州的理智不断告诉他要不论在各种境地,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可是,在内心的深处,白落州又不得不以侥幸的心理期盼着凤王环能给予他保护,这种矛盾的心态,让白落州感到十分苦恼。
这种苦恼的感觉让白落州变得有些焦躁,等了一会儿见保姆阿姨还没有来,便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埋怨,他深深明白人性之中最冷酷无情的一面,就像这次宴会被遗忘在这个角落一样,那个照顾他的保姆阿姨,也说不定到哪里去找灯也将他遗忘了。
这是件多么正常的事啊,凤王环要娶公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他白落州连表达意见的资格都没有,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已经享受到了泼天的富贵,丈夫由b一夜之间成了a,还是个优质的alpha,像他这种平民出身的子弟,不论多么优秀又有才华,那都合该是给凤王家里做小,生孩子的。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白落州心里反而如释重负,这不就是现实吗?现实不就是残酷的吗?饭要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事情也要自己一件一件地慢慢解决,暂时解决不了的慢慢来,能立刻解决的就立刻解决,行动才是缓解焦虑最好的办法。
白落州深吸了口气,将白可言调整了个睡姿,自己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不就是一盏灯吗?难道自己还没办法了?
抱着个娃还要自己照明,尽管行走有些艰难,但白落州还是一步一步挪了下去,之前人多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布满了黑暗的宴会厅好像大的没边,白落州感觉自己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头。
而黑暗中的人会有种失去光明的错觉,导致听觉格外敏锐,白落州隐约感觉有声音隔着大门从外面模模糊糊地传进来,白落州以为是保姆阿姨回来了,便加快了脚步,而当他走进了,却怔住了。
外面的声音,是凤王环的,还有凤王江滟的。
他们俩在讨论什么?
白落州心里升起一片疑惑。他放轻了脚步,尽管知道隔着这扇重达几吨的大门外面肯定听不到自己声音,还是放缓了呼吸,耳朵都竖起来,贴着那扇大门听。
“今天爷爷这么做,已经是给足了白家人的面子,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你好好给白落州说,他会理解的。”
“理解个屁,我他妈就理解不了,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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