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份自以为是的真情实感,其实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白落州气的浑身发抖,泪水如同小溪一般从泪眶里涌出,他想将泪水应憋回去,让自己的姿态不要这么难看,可是现在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已经被凤王环伤的遍体鳞伤,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搅碎了。
怀里的可言感受到白落州极大的伤痛的情绪,在黑暗中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往白落州的脸上抹,白落州的脸颊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摸上去一片滑腻。白落州无助地不能自已,明知可言什么都不懂,可还是蹭了蹭白可言的小手,试图从那双小手中汲取力量。
可笑他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还得在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求得安慰,自诩一身傲骨,绝不折服,偏偏被自己最爱的人戏弄。
白落州,你真的很可笑。
黑暗中的白落州先是蹲在地上,而后又控制不住地双膝着地,他将脸埋在可言肚子上,令人心生怜悯。
“滟奶奶,大少爷!”
保姆阿姨的惊讶声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音讯,一瞬间拉回了白落州理智,让他瞬间浑身僵硬,同时,也止住了外面的谈话。
“你不是守着白落州的吗?”凤王环惊讶的指责声透过大门传来。
“我我是出来找灯的。”
“白落州呢?”
“在里面!”
短暂的对答结束后,下一秒,宴会厅的厚重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白落州甚至来不及从地上站起来,双膝还无力地跪在地上。他紧紧抱着可言,脸上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看起来无助而可怜,清冷的月光透落进来,那跪在地上起不来的姿态,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虔诚。
“落落州”
熟悉而带着一丝轻颤的嗓音好像一道解锁的咒语,让白落州僵硬的身体动了动。
白落州缓缓抬头,看到了一脸慌乱的凤王环,和同样诧异的凤王江滟以及保姆阿姨。
凤王环满脸震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落州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大概是所有alpha最梦寐以求的场景,自己的oga抱着孩子在他的面前臣服,试问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满足的事吗?
然而,当他看清白落州脸上的神情之后,凤王环顿时就慌了,白落州脸上的斑驳的泪痕,惨白的脸色,和那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甚至有种白落州会冲上来杀了他的感觉。
凤王环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他想再喊白落州的名字,可是声音送到嗓子眼里,让他实在喊不出来
白落州咬着下唇,缓缓挺直了脊背。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跪在别人的面前,相对的,他也要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些人的面前站起来。
尽管双腿都几乎没有了知觉,白落州还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将全身的力量灌输到自己的腿和腰部,极为坚定地抬起右膝盖,然后将右脚踩在地上,踩实在了之后,又抬起左膝盖,将左脚踩在地上,腰部使力,抱着孩子,缓缓站起。
白落州勉强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抬起了头,以极为坚毅的眼神,与凤王环对视。
凤王环就这么看着白落州,眼中写满了惊讶,他在白落州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种疏远,准确说是一种对抗的推离,以至于他僵在当场,动惮不得。
白落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大概在还有两米的时候,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落州”
凤王环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明明布局一切的人是他,此时却像一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白落州深吸了口气,脸色僵硬的就像雕塑一般,连吐出的呼吸都冒着寒气。
“我”
凤王环的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似的,往日里那份霸道自我和喋喋不休,此时一点都显现不出来,白落州用那般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让他有种堕入冰窖的感觉。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不过就是你凤王环的一个附属物件而已。”说到最后几个字,白落州就像是在自虐一般,将字眼清晰地咬出来,他深吸口气,强忍着痛楚,继续道,“但我也真的想不明白,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在背后这样算计我,有意思吗?”
“不落州我不是”凤王环想矢口否认,但话到嘴边,他都不知道该否认什么。
“落州,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王江滟拉住了白落州的手臂,试图劝慰白落州。
白落州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缩了回去,他目光平移,眼皮轻抬,看向了凤王江滟,腮帮肌肉反射性地抽搐了两下,可以看出是强忍着怒火。
“作为我孩子的长辈,我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安排,你的安排都很好,但我不需要了,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去做一些自以为是为我好的安排了。”
凤王江滟的脸色瞬间刷白,她怔愣地看着白落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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