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止不住磕巴:“往下不用了。”
听出她嗓音里的颤,江白砚不再啄吻,温声笑应:“好。”
施黛被他笑得脸热,没再出声。
房内红纱悠荡,灯烛黯淡。她有些昏乱,好不容易把杂念压住,江白砚欺身入榻。
鲛香清冽,分明是偏冷的味道,今夜笼上来,却透出异样的蛊色。
一根手指贴上她唇间,江白砚道:“倘若不适,你咬便是。”
隔得太近,施黛余光扫过,瞥见他唇下小小的痣,衬着唇红齿白,像一点碎玉,莫名招人。
随之而来,起初是微小的试探。
施黛的虎牙蹭过他食指,控制了力道,没留下印痕。
“无事。”
江白砚低声:“用力。”
施黛的痛意由他而起,若能得来她给予的疼痛,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痛与乐,今夜皆源于她。
这是活着的实感,他因陌生的情和欲茫然无措,也耽溺其中。
不久前沐浴过,施黛满头乌发如枝桠散开,发间水汽清湛,有皂香,亦有淡淡花香。
被她的气息包裹,宛如陷入深海,挣脱不得。
眼底嫣红更甚,江白砚不舍得胡来,只一遍遍吻她,时而启唇,呢喃唤她名姓,软语声声。
徒劳张了张口,施黛说不出话。
热气飘飘忽忽,她脑子里乱糟糟,什么也抓不住,不自觉仰首,撞进江白砚的桃花眸。
黑瞳盛满月色,湿意浮起,明晃晃的,昳丽得惊人。
“我是你的了。”
江白砚弯起唇边,似诱似哄,喘音如丝:“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他这辈子活得不堪,一无亲眷二无挂念,甘愿把身家性命交付施黛手中,从此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牢牢缚于她身。
他是她的。
所有偏执贪恋,所有爱恨痴缠,以及久浸血污的身与心。
全是她的。
夜色沉沉,江白砚的笑意近乎绮艳,眼中是浓烈到极致,也克制到极致的潮。
犹如行船,始不得发,波澜渐起,方入水流潺潺。
几缕乌发濡湿在他额角,被施黛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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