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立果抬头远远朝门外看了一眼,又盯了下墙上的时钟,“随他。”
不只是单汪没懂,余立果自己其实也难以理解江驰禹是要干嘛,总不可能自己答应的离婚补偿,这会子又后悔?
要真后悔就进来说一声,自己也可以爽快的不要。
不过也就这么一想,余立果是绝对不愿意主动去和江驰禹搭话的。
下班时间一到,余立果照例一顿飞速操作关门。
江驰禹也还是盯着紧闭的大门,眼神愤怒。
一连几天,江驰禹每天去公司处理完事情,就要单汪开车停到宠物医院门口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停着。
但也没有进去找人的意思,医院里一些员工原本知道江驰禹,刚开始还好奇以为小两口这是吵架了,后来也没敢吃瓜,因为余立果直接表明两人要离婚了。
每天江驰禹都来,每天余立果也都没出来。
江驰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不好,摔门一天比一天响,在单汪严重怀疑车门就快要散架时,时间终于来到六号。
余立果生日,二十六岁。
这个二十六岁对于余立果来说,苦乐参半。
伴随他整整二十六年的那个预言,今天之后再也不复存在,可是他却失去了奥特曼,也即将结束第一段婚姻。
也第一次,被爱情伤了个透彻。
生日这天本来余天成和钟离秀准备和余立杰一起过来给他庆生的,但余立果推辞没让,主要现在和江驰禹的事儿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怕他们过来露馅。
赵可嘉订了蛋糕,今天医院员工全体提前下班,大家一起去餐厅吃了饭,又回医院来点了烧烤坐一起喝点小酒。
人多热闹,驱散了诸多心头的苦涩。
齐元龙来得晚,快十点才停好车往医院走。
走了几步,他眼尖地瞅见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前站了个高大的人影。
“咦?”齐元龙快走几步过去,有些惊讶:“禹哥,咋不进去?”
齐元龙虽然知道这两人闹了矛盾,但最近太忙,出了趟差,根本就不晓得江驰禹和余立果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
江驰禹转头看了齐元龙一眼,低下头摸出烟来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不去了,刚才看他们一群人回来时挺高兴的。”
齐元龙摸不着头脑,没太明白。
“今天小果生日肯定高兴呗,你俩吵架还没好么?”齐元龙也跟着陪一根烟,“害,两人相处嘛,总要有个人得拉下脸来的,今儿也没人邀请我啊,我这不也厚着脸皮来了嘛,一会儿结束了好送可嘉回去。”
江驰禹沉默着看向二楼亮着灯的房间,里面估计有人人讲了什么笑话,传出一阵爆笑,声音扬了过来。
“元龙。”江驰禹曲腿半坐在引擎盖上,轻声说:“我总觉着,事情好像脱离了我的掌控,而我第一次生出了些无力感来。”
齐元龙太明白这种感受了,想当初他遇见赵可嘉,不也是这样吗?
于是齐元龙拍拍江驰禹的肩膀安慰道:“禹哥,我懂,但你总比我好,你们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事儿好好解释清楚,会解决的。”
结婚了……
江驰禹笑了下,是啊,可是明天就要离婚了。
“算了。”江驰禹重新掏出一根烟,“你上去吧,我就不去扫他兴了,你也别说我在这。”
齐元龙原本想再劝几句,可想了想也忍住了,感情这事儿吧,怎么都得当事人自己解决,旁人顶多也就起个安慰作用。
“行。”齐元龙丢掉烟头给他出主意:“一会儿人都走了,你就低个头和他卖个惨什么的,小果心软。”
临近十二点,众人吃饱喝足,蛋糕也打了,纷纷各回各家。
余立果一身的奶油,洗了个澡出来,简单收拾了下,又发现窗户没关,走过去关窗。
这时才看见楼下对面站着的人影。
路灯昏黄,那人站在阴影处,看不清模样。
不过,余立果知道那是江驰禹。
太过熟悉的人,哪怕一片衣角,总也能认出来。
比如现在,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
却都看不太清对方。
江驰禹慢慢走出阴影,整个人暴露在路灯之下。
他们这才终于看清彼此的脸。
很平静,两人都没什么外露的情绪。
余立果头发还半湿着,看江驰禹站在底下,身上也似乎沾染了些许深夜秋天的气息。
江驰禹面上不显,手插在兜里反复摸着一个小盒子,几番努力,却始终难以将它掏出来,那只手好似千斤重一般。
等他终于用尽力气,把手抽出来一半时,却见余立果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窗。
然后,转身离开。
江驰禹手臂还微微弯曲着,伸到一半的手,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抽出来。
吹干头发爬上床,余立果这才看见江驰禹赶着最后一分钟给自己发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