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放的一沓子钱,动了恻隐之心。
长这么大,她还没过过别人给她钱花的日子。
“那,”她忍笑,拿红本本一角由上而下,轻划他胸膛,语气暧昧,面色却极其天真,“我以后给你好好做媳妇?”
“不、用!”
闻酌握着她作乱的手腕,定定看她两秒,后者单纯无害,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内心的邪火无处可发,直奔着下三路就去。
为了不让顾二丫再有嘲笑他的机会,深吸一口气,闻酌松了手,摔门离开。
这次是真走了。
顾明月活动了下手腕,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白粥,轻啧了声。
现在的弟弟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她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看助理带过几个00后的实习生,没背景的还好,有点背景的都跟个大爷似的,态度可比闻酌刚刚差多了。
加班开会,做错挨批,那都是两分轻蔑,三分讥诮,外加五分的不屑。
知道的是脑残霸总小说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上门了。
顾明月从不惯着。
她起身关门,住在楼房,一层三户,他们家住在最东边一户,挨着上楼梯,正面对着向下的楼梯。
站在门边,余光就看见冒头正往上爬的闻酌,应该是准备回来关门。
“嗨,老公。”顾明月扶着门框招手,直接自信打招呼。
闻酌脚下一滑,差点没被她给送走。
两人目光隔空交错,顾明月眉眼含笑,闻酌扭头就走。
他真觉得自己有个什么大毛病,都走下楼了,还他妈想着回来关门。
关个屁门,她自己不会关吗?
睡了一觉真把自己的脑子都走了。
闻酌拧眉,走的飞快,顾明月没再逗他,而是看向从上面楼梯下来的送奶工,注视着他开正对门那户人家的奶箱,把牛奶放到里面,然后上锁。
挨家挨户的上门送奶,顾明月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她小时候生活在村里,那时候也不会有人上门送奶,都是谁家养牛了,挤出牛奶挑着扁担几个村里卖。买上一碗,回家煮沸放上白糖或者冰糖,端着碗站到泥路上喝,都是会被一群小孩围着看。
顾明月小时候没喝过,她也不会围着看,但会偷偷咽口水羡慕着。后来,长大了来城里打工,也知道了城里人都喝鲜牛奶,说是营养健康。
她也没怎么喝过,之前是没钱,后来就是没时间了。
常年的高压生活,没那个时间等牛奶送上门,隔个几天,都放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送奶工转过头,随口一问:“订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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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顾明月答得很快,“怎么订的?”
送奶工都愣住了,他本就是随口一问,也不怎么抱希望。
“我们这牛奶有九毛、一块五跟一块八的,一份牛奶是一天送一瓶,看您需要订几份?”
他们的工资虽然不跟这个挂钩,但办成了还是能提几块钱的。
“最贵的,”顾明月财大气粗,“订两份!”
早上一杯,晚上一杯,营养美味又健康!
“我们这是三个月起订,”送奶工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大一单生意,“您要是确定订的话,我收您二十块钱的订金,下午来给您安装箱子的时候收尾款。或者您也可以直接去五一路找我们的奶站或者乳品公司直接填信息缴费,一样的是下午来给您安箱子。”
顾明月接过送奶工给的单子,上面除了写着价格和品类外,最下面就是他们的地址和订购方式。
“我下午可能不在家,”顾明月扫了眼送奶工胸前的名字,“我把钱给你,你帮我代订,下午直接来安箱子就好。”
“这可是三百多块钱呢,您放心我?”送奶工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岁出点头,说着一口流利的地方话,看着是挺善聊的,跟顾明月开着略带调侃的玩笑。
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你每天在我们这家属院跑上跑下的,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面的,有什么不放心的。”顾明月低头在他递过来的单子上勾画自己订的种类,写清楚名字后,空了瞬,递给他,“门牌号你们填吧。”
“嗨呀,”送奶工接过来,也不奇怪,这十几年厂子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连带着家属院都经常性的改名,抬眼看了眼他们家门顶上的门牌,“你们这还属于棉纺家属院,2单元,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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