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贺凤影,你怎么言行不知检点呀。”
在她自己的宫室里牵牵手、抱一抱且罢了,怎在仪元殿外都不收敛——难道是沾上其他纨绔子弟寻刺激的坏毛病了?
“妮子想什么呢。”贺凤影愣了愣,旋即低低笑出声,轻捉起她纤细的手腕,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至自己胸口处,让她自行感受。
李桐枝骂他都骂不利索,更没有挣开他的力气。
见他不听,还主动握着自己的手去摸,她原是咬住下唇,板起小脸,认真想更严肃的语句说教他。
可触手出乎意料的是一团温热的柔软。
她的思路顿时陷入混乱,
贺凤影这是在衣中藏了什么呀?
伴随一声细细柔柔的“喵”叫,贺凤影掀开狐裘给她瞧,她才知他原来在衣内藏了只巴掌大小的、通体雪白的碧瞳奶猫。
之所以他一直没将左手露出来,就是因为托着这个小家伙。
就算在宫宴众目睽睽下,也得想法子时不时让它透透气。
“呀。”李桐枝轻轻叫了出来,目中是坦白直率的惊喜,全忘了刚刚想说的话,感叹道:“它好可爱!”
贺凤影莞尔,清了清嗓子,示意李桐枝抱抱它:“昨日与你相约见面,就想把猫儿送给你,可惜遇上事儿没能成行,今日它便算不上赠礼,只能算赔罪了。”
猫儿溜转的圆瞳如上好的翠玉,小小的毛茸茸一团窝在贺凤影的手掌上。
因为睡饱了,所以它显得活泼不少,伸出短短的前肢,用软乎乎的爪子轻拍了拍李桐枝的手,似乎同样招呼她抱一抱自己。
李桐枝便将手炉交给贺凤影拿着,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暖和的小雪团。
猫儿很亲近她,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撒娇般又叫了一声。
她扼不住欢喜心情,不自禁用面颊轻轻蹭了蹭它,杏眼弯如月牙,同贺凤影说:“太好了,我好喜欢它。”
贺凤影刻意挑选送给她的猫儿,不但模样讨人喜欢,而且性情乖巧亲人,不具备攻击性,是最适合陪伴的宠物。
不过他虽然来之前就清楚小家伙能博她好感,但凝视着她的嫣然笑颜,一颗心还是如同吸饱水的海绵,膨胀得格外柔软。
想,猫儿可远比不上你可爱。
他从枕琴手中取来油纸伞,将伞面完全倾向她,尽可能把风都挡住。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解开狐裘,像揣着猫儿一样将她揣进怀里,好叫寒意无法侵她分毫,也不许其他人窥探觊觎他的小姑娘。
可惜李桐枝脸皮薄,必然不会同意。
因此贺凤影收拾好心念,仅是温和地提议道:“夜间雪路难行,我送你回去吧。”
李桐枝的注意力都放在猫儿身上,忘记可能还有其他人看着,下意识点了头。
她动作自然地将小脑袋倚靠向贺凤影的手臂,由着他为自己遮蔽寒风,借他的力行走。
枕琴很懂地提灯在前,离得不远不近,既能为他们照亮前路,又不至于妨碍他们亲昵。
两人共同循着道路回去,她投在地面的娇小影子几乎被贺凤影的影子完全覆盖住。
刚满十六的少年郎身形高大,五官轮廓脱去幼态,显出凌厉锋芒,仿佛捍卫领地的虎,威吓所有可能窃取自己宝藏的不怀好意者。
唯独在懵懂稚气的小姑娘看过来时,他会仔细地收起尖牙和利爪,展现出作为大型猫科动物的温驯,博取她的爱怜。
回到李桐枝居住的宫室,才一踏入院内,贺凤影立刻注意到屋檐悬挂的冰凌。
环顾周遭清冷无人,他不禁蹙起眉,问:“你宫里的宫人们呢?”
“今儿是除夕节,我准他们休息半日。”李桐枝声音柔柔,不太确定地猜测说:“许是在哪儿聚着博戏耍牌,且由着他们开心吧,明日便都需回来了。”
贺凤影微眯起眼,目中透出森然寒意。
瞧着那一排长短不一的冰凌,没应声。
李桐枝愿意发善心没什么好说的,可雪停后的半日工夫根本不够冰凌成型。
一直没人处理这些危险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宫人们不把李桐枝这个主子当一回事儿。
仗着她性情柔善不惩罚人,肆无忌惮地偷懒。
这等懒货就得赐下重刑,令他们好好尝一顿皮肉苦楚,才知珍惜主子的善心。
当然,最有效的方法是抓出他们中的典型,杀鸡儆猴。
只要把死亡的威胁铭刻在他们脊骨,保准个个都争当勤勉的忠奴。
“我们进去说话吧。”
温柔的声音中断了贺凤影的思路。
李桐枝没敏锐到能察觉他无声的情绪变化,何况她方一抬眸,贺凤影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
他含笑向她颔首,她更是无从发现他刚刚动了怎样血腥的念头。
推开屋门,先前点燃的那盆炭火在她们离开时被熄灭,此刻温度与屋外无异。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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