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灯熄灭了,留几盏暖黄的月亮灯点缀着夜晚气氛。
一旁还有个年轻歌手抱着吉他,偶尔哼几句老情歌。
贺南枝拉了张椅子刚坐下,手机就叮铃了声。
是谭颂隔着十万八千里来操心了,习惯整理了一份嘉宾资料给她,并且千叮万嘱道:「就算你是金枝玉叶的小祖宗也不能给我脸盲,那个叫延离盛的,也千万不能得罪。」
好像……已经得罪完了。
贺南枝白皙的指尖微顿,继而翻到这份资料还真详细,不仅有在座的代表作品和出圈角色,以及近年来公开过的恋情,以免提到犯了人家忌讳,包括饮食喜好都有。
她在谭颂唯恐自己眼盲,还将延离盛那一栏标红的字里扫了几秒后。
回復:「喜欢吃糖醋排骨都要标出来,难不成指望我给他夹?」
谭颂:「我是提醒你别跟他抢!!!」
……
“那个,可以给我也看一眼吗?”
司唯咖位最低,自然是跟贺南枝凑在一起坐,外景镜头多半不会给他几秒,于是正狼吞虎咽吃得起劲的时候,抬头,无意中恰好看到她拿手机聊天。
而他这种小糊糊,更惨的是公司就给挂名了个经纪人,连小助理都不给分配。就连能上这个真人秀节目,都是一连在酒局上喝了三晚,才给辛苦喝来的。
贺南枝倒是很大方把资料分享了过去。
司唯收到后,指了指左手戴着的一隻黑色智能表:“你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
“……”
贺南枝又没收集男人手表的变态癖好,见他似乎误解了什么,声音质地干净又透着慢悠悠说:“不用,你继续吃饭吧。”
才短短半个小时。
桌子斜对面的男歌手已经抱着吉他,对着延离盛深情款款唱了三首歌。
而司唯,也炫完了整整三碗白米饭。
半响。
他咽下最后一口,对夜色下美到让人心颤颤的贺南枝感慨道:“我以前在横店跑龙套最落魄的时候,一顿只能吃六份饭盒。”
外景镜头不知何时对准了这边。
可惜两个综艺小白都没察觉到,贺南枝轻轻啊了声:“你、这么可怜的吗?”
说完,已经将谭颂叮嘱的话抛之脑后了。
她拿起未动的筷子,主动将桌中间色香味全的糖醋小排夹到了他饭碗里。
天打雷劈
贺南枝夹了三块糖醋小排到司唯比脸还大的饭碗里。
等夜晚十来点, 节目录製结束后,在场嘉宾们都陆陆续续起身回房休息。
延离盛眼神沉浮不定,瞥了下坐在对面这两个十八线小糊咖。
贺南枝细白秀气的指尖轻点, 回完自家毫无骨气的经纪人微信消息, 才若无其事般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鸦青色的裙摆在行走间如水波摇摆, 在朦胧夜色下缓缓进屋。
而身后,不少收工的节目组人员眼神都或明或暗地落到她身影上。
有个助理一顿,生怕怠慢了延离盛:“这星纪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连旗下小艺人都忒没眼力见了, 塞来录製节目都不知道先培训做功课么。”毕竟糖醋小排就那几块啊, 别人的筷子都不敢沾一下,她怎么不全盘都端走。
话隐晦地停了下,试探地问:“要不要让后期组,把她和司唯今晚的镜头都剪掉。”
另一个节目组人员也小心翼翼捧着这位顶流, 深怕落了下乘:“以报今晚小排骨被夺之仇!”
延离盛指腹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着尾戒,姿态高傲地看了眼这对卧龙凤雏, 难得开个尊口:“把这段剪掉,你们想给观众们看什么?”
经他提醒,卧龙恍然大悟:“还是您英明, 就该让网上的粉丝们好好批判一下这两个小糊咖是怎么不尊重前辈的, 连小排骨都敢明目张胆的抢走。”
另一个凤雏很自信道:“等这期节目播出后, 大家肯定都心疼延老师。”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六点, 贺南枝就裹着她奶白色的小毯子醒来了。
睁着眼眸茫然看着陌生天花板, 窗外还有雨声, 缓了一会儿, 迷朦的眼神清醒许多,也记起自己还在录製真人秀节目这件事。
她慢悠悠地爬起来,去墙角的行李箱翻找要穿的衣服。
来前都是谭颂整理的,昨晚那条鸦青色古典长裙已经被扔在了椅子上,而箱子里,贺南枝伸出纤细的手翻了半天,发现这三天的衣物都是白色系列,快拖曳至地的长裙。
沉默了会。
贺南枝也不管现在天光刚亮,捞过旁边的手机问候谭颂:「颂哥你睡的好吗?是哪隻狗狗没收小零食就说我不是来度假的,那给我准备小裙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不是来艳压走秀的呢!?」
她也不指望谭颂及时回復,指尖扶着纤细膝盖站了起来。
贺南枝没换上裙子,穿着睡衣打开门,先去洗漱再说。
谁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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