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的地理位置,走出去时,贺南枝谢绝了谢忱岸伸手要搀扶自己,都装残疾了,就得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不然几秒钟的时间不药而愈就更尴尬,那高跟鞋尖踩着厚软的暗纹地毯,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直到谢忱岸淡声提醒她:“走错门了。”
贺南枝卡壳了几秒,指尖捏着裙摆都不由得微微泛白,又假装若无其事换了个方向。
从头到尾,姜奈轻轻挽着谢阑深的臂弯,极具温柔耐心,等她倔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等气氛彻底安静,才轻轻笑了声,示意让丈夫先行一步。
谢忱岸知道母亲有话交代,故而脚步轻缓。
姜奈指尖慢悠悠转着柔弱易折的腕间那隻玉镯,似在酝酿着,声音极柔,很委婉提醒他注意分寸:“你跟南枝只是订婚,她还小,没有正式结婚之前不可太过放肆了。”
虽然贺南枝是谢家十几年前就开始认定下的儿媳妇,姜奈却没有偏袒儿子的意思。
她很早之前就跟顾青雾表过态度。
等贺南枝长大了,如若有自己的意中人,不愿意联姻的话。
谢家备好的那些价值连城聘礼,便会是她将来的嫁妆。
谢忱岸今晚也未料到会意外在酒店开房遇到父母,凉薄淡漠的面容神色略有微妙变化,正想应,左侧那边的套房先一步传来贺南枝的尖叫声。
听着倒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反而能从一声声深夜扰民的尖叫里,自动翻译出她此刻内心戏:
「嗷呜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我为什么要喝那三口果酒啊,迟林墨投资的餐厅怎么回事,是不是买假酒了,不然我怎么会醉晕了脑袋让谢忱岸抱我上楼呜呜呜。」
「啊啊啊——」
姜奈笑着摇头,手心拍了拍谢忱岸的肩膀:“去哄哄她吧。”
谢忱岸进去时,宽敞奢华的客厅灯光大亮。
贺南枝那双高跟鞋早就跟被恼羞成怒似的,扔在了华丽大理石地板上,而她也不顾什么端庄名媛形象,趴在了真皮沙发的大白枕上鬼哭狼嚎了半响,听到有人进来,抬起脸蛋的时候,还掉了几滴鳄鱼眼泪。
“刚才。”她还抱有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怜巴巴地问:“你妈妈没看出我是演的吧?”
谢忱岸薄唇扯起轻弧,很是和颜悦色反问她:“我母亲在演艺圈拿过的影后奖杯都能摆满父亲的书房柜子,你说她能看出你的演技吗?”
贺南枝傻愣几秒。
随即反应过来,谢忱岸这是在轻轻羞辱她这个十八线漏洞百出的演技!!!
红唇微张,刚想再次恼悔的尖叫。
谢忱岸就跟预判到般,先一步轻描淡写道:“你继续叫,叫到这家酒店报警。”
贺南枝被消了音,卷翘眼睫轻颤了几下。
这个狗男人又不可爱了!!!
估计是父母今晚就歇在隔壁套房,没脸对她做羞羞的事情。
那满腹禽兽欲望只能硬生生憋着,这刻薄的性子就越发不讨喜了。
她很显然是猜对了最后结果,谢忱岸从演唱会开始就被撩得发硬,解了西装皮带,转身朝浴室走去。
随着细微的水声响起,偌大的空间里再无其他声音。
贺南枝的小脑袋瓜子整整思考了三分钟,不甘于今晚就自己这么寂寞地尴尬着,于是趁着谢忱岸衝冷水澡的功夫,从手机翻出了上百张他戴粉色猫耳头箍的照片,分好组,跟刷屏似的丢到了朋友圈去。
竹马群等人,近乎隔几秒钟就能刷到一张谢忱岸特写猫猫头照片。
先忍不住的是骆岱,随意在某条上评论:「笨蛋小鱼,谢忱岸今晚是命在你手上握着吗?你是怎么说服他戴这个还配合拍照的???」
贺南枝白嫩指尖轻点,刚想阴阳怪气谁让某人色迷了心窍。
一刷新,又刷出数条竹马们的调侃评论:
「不愧是谢大公子,哄老婆有一手。」
「贺南枝,你是长恋爱脑了吗?秀个未婚夫都秀得这么如痴如狂,我有权怀疑你是不是惦记谢忱岸的色相很久了,甚至偷偷的把他照片打印出上百份,挂满了你睡觉的房间,睁眼闭眼都得随时欣赏着。」
「现在得到了人,某小鱼好嚣张。」
「谁懂啊,刚打开朋友圈就被秀恩爱了一脸。」
秀恩爱???
贺南枝无辜清透的眼眸都茫然了起来,真想召开个澄清会。
她明明是怒发谢忱岸这种黑历史的照片,怎么成秀了?
这些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隔了会,手机微微震动。
还是蓝缨懂她:“小公主殿下,下次想拍谢总丑照的话,记得给他调个重度美颜功能,可能拍出来就没原相机这么一比一的还原他神颜。”
…
…
酒店总统套。
一夜相安无事,早晨六点左右,陷入暗色主卧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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