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贺家姑奶奶一直都不待见她,小门小户出来的,委实太不识大体。
顾青雾抿了口温度适宜的茶,淡淡怼回去:“你倒是上心,不如这贺家上上下下让你当家作主?”
慕绮被哽住几秒:“青雾,你何必这般挖苦我。”
顾青雾本就是顶级豪门出身,不同于无父无母的孤女喻思情好欺负,又是族长夫人,倘若得罪了她,随随便便改一条族规,扣她们这些人点家族每月提供的巨额生活费,都比不咸不淡骂几句更挖心难受。
所以在场的贵妇,只能含着辛酸,十年如一日捧着这位。
好在顾青雾也不是难相处的,手指搁下将瓷质的茶杯搁在一旁茶桌上,语气透着心情平和的清柔:“嚼舌根嚼到自家人身上,要让外面听到了,知情的说你活了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般天真可爱,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贺氏管教不严,连当家主母都能被人轻视。”
这番话,羞辱性极强,还不如反手给慕绮来一巴掌痛快。
就在这时。
贺南枝以防母亲一大早就大开杀戒坏了心情,故意闹出点儿动静,假装没听到墙角,笑容浅浅地走了过去:“各位婶婶们都在呢?”
慕绮仿若看到了救世主,笑容是发自内心真诚:“我们家金枝玉叶怎么回老宅住了,快让婶婶瞧瞧长高了没有,你啊,年底可火了,家里不少小孩都闹着要姐姐签名呢。”
“南枝过完年都二十二了还怎么长高,慕绮,你真是高兴坏了。”
“没长高,模样倒是越发水灵,更像妈妈了。”
在座几位都奉承着。
贺南枝笑了笑,很自然地朝着顾青雾走去,撒娇似的抬起纤细的手去搂她:“妈妈。”
顾青雾轻抚她垂腰的乌发,眼底清冷冷的情绪顷刻间就融化:“你还知道要回家找妈妈?”
“我一直都想回来呀,是谢忱岸死变态把我关起来了。”
她恶狠狠告黑状。
可惜顾青雾纯粹当她玩野了不回老宅,祸水东引找的借口。
贺南枝一直依偎在母亲香软的怀里,卷翘睫毛偶尔眨动几下,听着长辈们聚在一起谈着年底那些闲杂的事情,连续几日都如此,时不时还得陪母亲清点下贵客送来的礼。
顾青雾在前面拆,她就拿着小本本在后面跟着记。
“这港城的雷家大小姐倒是个很懂礼数的。”
乍然听到雷家。
贺南枝还以为是邢雪,睁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好奇望着母亲:“啊?梵梵不会连自己被认错这口气都能咽下去,把人娶进门吧?”
顾青雾回眸,看着她:“亏你嫁的是谢家,这张脸又生得讨喜。”
“啊?”
“你未来公公上位时,谢家几房那些老封建都躺在棺材板里了,没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给你摆谱——”
这倒是。
哪里像贺家一个个长寿到让贺南枝都有种,这些老祖宗能吊着口气不断,给她爸送终的错觉。
只是细品之下。
贺南枝觉得母亲又在拐着弯,骂她是个漂亮的小蠢货。
见她好像反应过来了,顾青雾将手中的清代古董花瓶搁在黄花梨木桌上,言归正传提起雷家:“雷鸣因名下有十个养女,在家中的宠爱皆是高于真正雷家大小姐雷铃薇,这些年她不受宠又拖着一副久治不愈的病体,倒是活得低调,如今养女之一的邢雪失了联姻机会,她打上你哥哥主意了。”
前几日。
雷铃薇跟着父亲携礼特意来老宅拜访了贺睢沉和顾青雾夫妇。
从交谈的举止间,不难看出这位病中的雷家大小姐礼仪学得很好,接人待物都挑不出一丝问题,而她显然做过功课,有意无意点上个月去了一趟纽约,偶遇过贺斯梵的母亲。
顾青雾早就从大嫂口中知道,细细端详了几分这位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
以贺家的雄厚财力要娇养一位只能待在温室里的新任主母,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贺斯梵喜欢的话。
贺南枝没什么形象地窝在地毯上,单手托腮倾听着母亲说话,过片刻,她也若有所思道:“梵梵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整日沉迷给贺氏家族添砖添瓦的,对感情之事可以说寡淡到无所谓地步,妈妈,我想象不出他哪天突然怜香惜玉的模样……”
雷铃薇要是取而代之邢雪,进了贺家的门。
她想,以贺斯梵冷漠性子而言,又会分出多少时间,去关心病怏怏的妻子?
“早前他要跟季家联姻,我和你大伯母都寻思着季茵茵固然骄纵好掐尖了点,却能忍受斯梵这脾气。”顾青雾跟她想一块去了,轻轻叹气:“就算做不到忠贞不渝,维持相敬如宾也好。”
但是这婚退了。
贺斯梵对老宅这边也没个清楚交代,又说看上了港城的雷家。
贺南枝是知道内情的,正咬着唇,犹豫要不要来个坦白从宽。
转念一想,这事涉及到师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