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于工作,还有各项酒局应酬。
淮东的冬天很冷,又凄凉又萧瑟又冷,她每天困在一套大房子里。
白日里,钟意除了画画,就是托着腮。
透过落地窗,望着楼下枯黄的草坪,一个人发呆。
早上赖司砚去公司,钟意会恋恋不舍把他送到门口。
晚上赖司砚下班,钟意会像一只站在门口,摇着尾巴期待赖司砚下班的宠物犬,每次都是卡着点,一直等到他开锁,推门进来。
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腻在他怀里,说很想他。
是真的真的很想他。
因为那个时候,钟意的世界一片荒芜,就只有他。
如果这天下班,赖司砚打电话说自己有应酬,钟意还会很伤心,因为应酬就意味着他会很晚才能回来。
可能两人说不上两句话,他就满身疲惫睡着了。
钟意好想跟他多说说话,因为她害怕时间久了,自己会退行,会得失语症。
不过,赖司砚总是那么多的应酬……
钟意只好理解,只好默默忍受。
因为她明白,赖司砚付出很多,从高高在上的继承人,沦落至此,都是为了她。
所以钟意从不抱怨什么……
好在钟意一向不怕孤独的,也一向很耐得住孤独。
她可是个实打实的宅女,不喜欢社交,不喜欢到处跑,最喜欢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天马行空,然后把自己的激情幻想,落于画纸。
其实只要等五天,等到周末,赖司砚可以休息一天,这一天,他都会用来陪她,带她出去逛街,吃饭,买东西,看电影。
每个月四天,钟意最开心的四天。
后来赖司砚开始出差,两三日,日,到后面,动不动一个星期。
钟意最开心的四天,自然也没了。
不过没关系,他出差的日子,她学会了数日历。
艺术路上的孤独与寂寞,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几人能懂。
长夜漫漫,赖司砚在床上睡熟,她一个人睡不着的夜晚。
也顶多内心一片荒芜。
喜欢掀了被子下床,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子,仰头看着那遥远家乡的方向。
痴痴发呆。
她心甘情愿成了被圈养的金丝雀,在淮东那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被赖司砚娇藏在家里。
代价就是,对于画画,从一开始的激情澎湃,慢慢变得消极怠工。
就连经纪人都说她:“钟意,你的画风很乱,水平高低起伏,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一定要坚持住啊。”
是了,虽然钟意对外说,是从三年前开始不创作的。
其实从淮东开始,钟意都一直在透支自己的天赋。
因为执念,她不甘停下,就只能挤牙膏一样,拼命地往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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