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面。
可陈雪英没听懂,只记住了“很值钱”三个字。能换套院子,至少也得几百块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三丫怎么配有!所以她从梦中惊醒,就魔怔般地跑过来,想把手串抢过去。
只是没想到,居然被自己三块钱卖掉了。苍天呐,大地呀,那个杀千刀的骗子啊!
陈雪英想到这里,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
旁边人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刚想往炕上放,徐翠英、白六油、田满屯、杨羡就相跟着过来了。
徐翠英一看自家闺女昏倒了,还被村里小伙扶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陈雪林的鼻子骂:“三丫你怎么回事,咋把你姐气昏啦?还有你是死的吗,不知道把人扶炕上?”
顾城气得牙根痒痒,刚准备说什么,就见陈雪林从他怀里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那眼通红的,跟兔子一般,再加上委屈哽咽的声音,让人不禁怜惜。
“大伯母,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和大丫姐的地方,这一次也是她来找事,可你连缘由都不问,就给我定罪,是欺负我没有爹娘护着吗?
也是,三年前大丫姐抢了我的手串去卖,你知道后非但没责备她,反而把我关在柴房里不给东西吃,你知道我那时多绝望吗?如果不是顾知青下乡,我是不是就要被磋磨死?”
徐翠英没想到陈雪林会旧事重提,而且还直接撕破了她的脸皮。
刚想说什么反驳几句,就听陈雪林继续说:“我爹还没死呢,他不过是不方便回来。他要是知道你们欺负她闺女,还有侄女抢走他留给闺女的东西,你觉得他能饶过你们吗?
那东西,可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念想。”
徐翠英顿觉五雷轰顶,她没想到当初不起眼的手串,背后还有这么多事。万一老三回来
不敢想,真是不敢想,陈老三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
“那个三丫,你大丫姐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徐翠英白着脸替闺女说话。
陈雪林吸吸鼻子:“她都十五岁了还不懂事,那照大伯母的意思,多大才算年纪不小。如果说三年前是无意的,那今天呢?她明知道手串被她卖了,还来找我讨要,我去哪给她变出来啊!
大伯母,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理!”
徐翠英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自家闺女作的什么妖。
目光求助地看向白六油,想让他帮忙说句话。
可白六油不接这茬,就当没看见,低声问杨羡:“她怎么样?”
杨羡没理会几人的争执,进了门就给陈雪英把脉:“还好,就是经历大喜大悲,身体一下子受不住,晕过去了。等会儿我给她扎几针,醒来就好。”
“那你快扎。”扎醒了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徐翠英这才反应过来自家闺女还晕着呢,赶忙问道:“杨大夫,我家英子没事吧?她昨天就摔了一跤,今天又唉,真不知道是跟什么冲撞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慌忙捂住嘴,希望大伙儿没听见。
实际上吃瓜群众一个个耳朵尖着呢,只不过现在重点是陈大丫究竟怎么了,所以没人揪她的小辫子。
杨羡没说什么,只从药箱里拿出几根银针,消过毒后,扎到陈雪英头上。她面门结结实实被扎了七八根银针,才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只不过,跟刚才那疯魔的样子完全不同,眼神里充满迷茫:“怎么了这是?嘶,好疼!”
陈雪英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刚想动,就感觉到轻微疼痛。然后呲牙列嘴,疼痛加倍。
“别动,否则会更疼。”杨羡低声警告,陈雪英才消停了。
只不过余光触及几根明晃晃的银针,差点再次被吓晕。
“闺女,你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说都不说一声,就跑三丫家里来了?”
陈雪英眼珠子转了转,打量一下四周陌生环境。
不需要了
再看看哭得跟泪人一样的陈雪林,也有些疑惑。
“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三丫有条手串,特别值钱,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对于这个解释,大伙儿是不信的。可陈雪英眼神特别笃定,他们只能疑惑地看向杨羡。
杨羡想了想,说道:“难道是癔症了?”
“对,一定是癔症!三丫啊,你大丫姐不是故意的。大伯母以前小心眼儿,觉得家里条件不好,对你不够好,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徐翠英惯会避重就轻,想把陈雪英的怪异之处给岔过去,还想借着舆论逼迫陈雪林原谅她。
今儿只要陈雪林点了头,以后就不好翻旧账了。
陈雪林不傻,可又不能说不原谅。所以把头埋进顾城怀里,装视而不见。
就连白六油、田满屯也没帮腔,毕竟几年前三丫的惨样还历历在目。他们没立场。
倒是陈雪英,差不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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