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李姑娘,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别担心,你们大户人家的姑娘自幼习字读书,以你的才学想来不管什么样的题都能驾驭,吟诗作对于你而言,那就是易如反掌,我是个小地方来的,不懂那些文邹邹的东西,今日便托了姑娘的福好好见识一番。”
言尽于此,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李清仪。
长陵城但凡有点身份的千金哪个不知她李三姑娘是个没脑的,别说吟诗作对了,就是像方才那般胡言乱语排挤人,她也能说出不一样的味道,还蠢而不自知。
在场的姑娘她大部分都得罪过,是以今日这一出大家都只是在旁瞧热闹,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帮衬她。
“你你你……”
李清仪哪里懂作诗?她往时在族学里听着先生说话都忍不住犯困,诗词歌赋无一精通,让她作诗或者对对子,无疑是让她当众出丑。
她气急了,望着四周一双双瞧热闹的眼,愣是不服输地咬牙应下,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叶婉一眼。
综合诸位姑娘的意见,游戏开始,姑娘们相对而坐,中间隔了一张拼接而成的长桌,待众人准备好,鼓声响起,席间的姑娘们就开始传送手中的花。
叶婉不懂诗词歌赋,又是主家,故而击鼓传花的击鼓环节便交由她来负责,她背对着众人,凭借自己的感觉一下又一下轻轻击打鼓面,富有节奏与律动。
感觉差不多了,她才停手,待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便回头看看最终花落谁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们故意为难,那朵花在鼓声停止之时正好落到了李清仪手中,她低垂着脑袋,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中娇艳的花儿,而后咬牙抬眸,恶狠狠地瞪了身旁人一眼,再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叶婉,很是莫名其妙。
“今日的第一题,用宴中此情此景作一首诗,李姑娘,请吧!”
叶婉根本没将李清仪的眼神放在心上,格外公允地开口,催促游戏下一个环节的开展。
“我……”
李清仪哪懂什么作诗,可她环顾四周,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帮忙,似乎都在等着瞧热闹。
她唇瓣紧咬,不停地在肚中搜刮那一点点墨水,额角不禁渗出紧张的汗珠。
“叶……叶家有女初长成,宋家办宴客,呃客满堂……”
李清仪磕磕巴巴说着自己临场发挥胡乱编造的诗,第一句大家伙还能忍,二句三句一过,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到了脖子下面,羞愤不已,也逐渐红了眼,泪水溢出眼眶,顺着面颊滑落,瞧着很是可怜。
叶婉见状心有不忍,先前她只不过是心中气不过这才顺势而为罢了。
谁曾想李清仪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如此菜,做出来的诗作毫无水平可言,也不知道她自己这样的水平如何好意思嘲笑旁人?
“好了好了,李姑娘的诗虽然……嗯接地气了些,但好歹点准了题目,过关。”叶婉有意从中调和,便帮了李清仪一把,将话圆回来才准备进行下一题。
谁曾想,她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李清仪根本不领情,当即起身气呼呼大喊:“你少在那里假惺惺装好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宋家人了?哼!你少得意,换作你来,你还不如我,咱们走着瞧。”
李清仪骂完,再也没脸继续呆下去,便直接摔东西走人了。
她一走,整个碧水厅都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玩笑开得太大,这场生辰宴也算是毁了。
“哈哈,叶妹妹无需太在意,她那人脾气上来就是这样,多接触几次你便能明白,我们继续吧!”
“就是就是,今日姐姐生辰,可不能因她扫兴了,我们玩我们的。”
一个杏色裳裙的姑娘开口打圆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场面再度热络起来。
叶婉的面色很不好看,但心中有顾虑,还是坚持到生辰宴结束。
等到所有人离开,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她方才迅速收敛笑意,整个人蔫蔫巴巴,情绪低落下来。
今日是她第一次大范围接触大户人家的交际圈子,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甚至让她很反感。
明明都是同龄人,却因出身不同,其他姑娘就明里暗里排挤她,即便是那些脾性好知礼的姑娘,也都是做足表面功夫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而且李三姑娘一个主动挑事的人,有什么资格胡乱发脾气,难道帮她还帮出错了?活该她长这么大,连一个帮衬的朋友都没有。
还有那些明知李三姑娘不懂作诗,却故意打配合让人家出丑的姑娘,到最后竟是将责任全部推到李三姑娘的坏脾气上来,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毁了生辰宴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玩耍,继续姐姐妹妹叫的亲热,着实令叶婉大开眼界。
“一个比一个长得美,身份也一个比一个尊贵,但是怎么都那么多心眼子呢?累死我了。”
叶婉趁没人时忍不住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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