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备着。
静乐摆了摆手,声音虚弱,绵软无力地说道:“不用了,良医看来看去,吃来吃去也就这些药,吃得嘴里都发苦了。”
兰嬷嬷动了动嘴唇,一脸的担忧。
静乐反而笑道:“放心,如今大势正好,阿辰又马上要回来了,我还要办他的婚事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上次百草堂的大夫也说了,我只是心有郁结,心情舒畅后自然会不药而愈。我现在,心情好着呢。”
就算他这么说,兰嬷嬷的焦虑还是半点没少。但静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被任何事所影响,连老王爷当在时都劝不住。
静乐沉思片刻,又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仪宾。”她指的是今天心痛发作的事。
兰嬷嬷怔了怔,郑重点头。
马车开得很稳,等回到镇北王府的时候,静乐整个人就已经完全缓过来了,除了还有虚弱无力外,并无异样。她在马车上重新补了妆容,加深了胭脂和口脂,遮掩住了脸上的灰白和病容,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郡主!”王府的长史已经候在了仪门,见她回来,立刻喜形于色地禀道,“皇上方才下旨为王爷和北疆战死的将士们守国丧,并言‘天下吏人,三日释服’。”[1]
也就是从文武百官到贩夫走卒都需守丧三日的意思。
够了。
静乐的眼眶温热。
她并不在乎守丧多久,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态度,想要天下人都记得,北疆付出了多少,而不是日后,单凭皇帝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把镇北王府打成矜功恃宠,野心勃勃之徒。
她英眉一挑,对身边的兰嬷嬷说道:“咱们皇帝还真是能屈能伸。”
先前在公主府的时候,皇帝除了最初的隐忍,后来全程脸上几乎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
“这是打着跟当年整治魏叔叔家一样的主意呢。”静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大荣朝曾经的三位藩王,除了镇北王楚慎,岭南王薛重之外,还有平梁王魏景言。
平梁王当年就是因“举兵谋反”未遂,“自觉”无颜面对皇帝的君恩深重,带着阖府上下,自绝而亡的。
当今和先帝简直一个德性,道貌岸然。
既想要收拾藩王,拿回封地和兵权,又不愿自己染上半点污名。
“顾长史,叫上几位叔伯来王府一趟。”静乐冷静地吩咐道,“有些事需要他们立刻去做。”
静乐眉宇飞扬,傲气逼人。
顾长史也是心中欢喜,知她心有成算,立刻应命退了下去。
这个天赐良机,他们镇北王府当然不会放过。
皇帝的一道圣旨,仿佛在京城里炸开了一道雷,把文武百官们全都炸懵了。
四年前,朝中就有许多人求请皇帝为镇北王守国丧,没想到,事隔四年,皇帝却主动提起此事,这让朝中众人都摸不着圣意。
但这到底不是坏事,除了少数对皇帝的心思心知肚明的以外,其他人大多揣测许是因为镇北王世子快要回京,又立下了百年难有的大功,皇帝特意给他的恩宠,他们不禁感叹,皇帝对镇北王府还真是荣宠至极。
镇北王府等闲是进不去,于是,刚刚才跟镇北王府结了亲家的盛兴安得了不少的示好,甚至还有人暗示他的位置可以动一动了。盛兴安心里欢喜,面上还一副谦卑的样子,谦虚地说着“为朝廷效命,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云云。
这些种种,盛兮颜也都听闻。她嘴角勾了勾。
从长公主府里一回来,盛兮颜就倒在美人榻上睡着了,一直睡到晨昏定省的时刻才醒,尽管刘氏还病着,她也象征性地去正院晃晃,本来是想着晃晃就回来的,结果很不巧的遇到了盛兴安。
盛兴安正在兴头上,对着盛兮颜就兴奋地说了一大通,于是,盛兮颜知道皇帝已经下旨的事,以及朝中的这些议论,更明白盛兴安兴奋在哪里。
他这是想着升职加官了啊!可惜了……
盛兮颜的眼睛眯了眯,带着一点试探,说道:“父亲,今日在长公主府里,皇上还特意为了北疆将士们戴杏花。”
“是啊。为父也听说了。”盛兴安捋捋胡须,欣慰地说道,“皇上真是明君,也就是永安长公主太任性了些。哎,听闻长公主从前在闺中时就与静乐郡主常有不和,两人但凡遇上,谁都是不肯让的。”
盛兮颜:“……”
也就是说皇帝平日里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朝中不少人还觉得皇帝对镇北王府恩宠有加。
这样……也好。
听完盛兴安又一次提醒她要和镇北王府多多走动后,她找了个机会打断他的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就吩咐峨蕊去把她的素色衣裳都找出来。
她的素色衣裳不少,鲜艳的反而不多,从前她穿得比较素净,但自打重生回来后,她就罕少穿那些素色的,尤其是新做的几身,全都是挑了艳丽的料子。昔归察觉到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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