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烤。
无论如何,江庭是父,楚元辰是子。这是孝道。
皇帝这是想让楚元辰来做选择吧!若是楚元辰应了,自己这口气实在憋不下。但要是楚元辰不应。正所谓父之过,子应代之,楚元辰不仅不代,连为父求情都不肯,这就是不孝。
“皇上。”楚元辰不等皇帝把话说完,就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脸上带着笑,手中慢悠悠地转着空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您说到岭南王,臣就想起了祖父。”
楚元辰口中的祖父是镇北王楚慎。
皇帝皱了下眉,但是,是他自己先提到的岭南王,当然也不能不让他说。
楚元辰继续道:“臣记得几年前,祖父曾带臣一同回过京城,住了小半年,祖父亲手给臣布置了一间书房,书房里的那个书柜就是祖父亲手打造的。在书柜的第二层其实还有个暗格。您知不知道,臣在暗格里放了什么。”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楚元辰在说什么,但是,皇帝的脸上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楚元辰。
楚元辰笑容灿烂:“皇上,您知道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拿起酒盅,说道:“阿辰,你为大荣立下了开疆辟土的大功,朕先敬你一杯。”
有内侍立刻给楚元辰斟满了酒,他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这两人一通机锋,其他人越听越糊涂,静乐却听明白了。
方才皇帝分明是想用孝道来拿捏楚元辰,但是,楚元辰一提暗格他哑声了。
这暗格静乐是知道的,这几年来,从北疆到京城,时不时就会有飞鸽传书,更有机密的事,若不是太急则会直接派人回京。
静乐看过后大多是烧了的,也有一些不能烧,她都会放在楚元辰书房的暗格里。
从来都是如此。
这件事对外是机密,但她和仪宾已经成婚二十几年,也有了两个孩子,静乐对仪宾不可能日夜防备,不然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就算没有主动告知,也没有刻意去瞒着他,他其实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知道,自己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难怪,明明北疆形势渐好,阿辰还会突然遭难,差点连性命都没了!
难怪,自己说要休夫,阿辰同意的这般爽快。
难怪,太后会知道空明禅师给阿辰批的命……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全都对得上了。
她的阿辰从来不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就算与她和江庭相处时间不多,他也不至于对江庭这般冷漠。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阿辰只是和自己一样被伤到了极致。
但是和自己不一样的是,自己能丢的最多也只有这条命,阿辰手底下是数十几万计的将士,他必须得为他们考虑。
冰冷到颤抖的手背被一个温暖的掌心轻轻覆住,她一转头,看到的是盛兮颜的笑颜。
静乐的心瞬间安了,遇人不淑又如何,上天好歹给她一个这么乖的儿媳妇,这就够了。
总不能所有的好事都给自己吧。
静乐一下子清明了,她的脸上浮起了笑意,淡淡的,发自内心。
楚元辰放下酒杯后,朝着她们的方向望了过来,见静乐脸色平静,他便放下心来,又向盛兮颜眨了眨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荷包。
盛兮颜没理他,只当没看到。
楚元辰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发出了低不可闻的笑声。
丝竹声终于响了起来。
一式着翠色衣裙的宫女捧着酒水,菜肴和各色果瓜进了广英殿。
推杯换盏,舞乐声声。
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盛兮颜愉快地品着酒,吃着菜,时而又和静乐说上几句话。
宫宴结束已到申时。
静乐说自己有些醉了,盛兮颜就跟着她慢慢走。用了足足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到宫门,兰嬷嬷和昔归正等在马车前,楚元逸也早就牵马候着了,见到静乐,他斯文地笑了笑,向两人作揖行礼。
静乐又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突然就停住了脚步,盛兮颜歪了歪头,没等问,就见有人匆匆地朝这边而来。
是楚元辰。
他今日被敬了不少的酒,有些微醺,桃花眼略显迷离,他向盛兮颜笑着,这毫无保留的笑容让她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盛兮颜想起了正午在街上时的楚元辰,一身银白的铠甲,身姿笔挺,浑身带着一股杀伐之色,犹如利箭出鞘,势不可挡。而现在的楚元辰,他的笑容有如春风化雨般的柔和,与他目光相对的时候,盛兮颜的心也仿佛被他的笑牵动着,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露出了浅浅的梨涡,杏眼中流光四溢。
静乐朝着楚元辰眨眨眼睛,意思是:娘对你好吧。就知道你磨磨蹭蹭的,硬是把人拖下来了。
然后,就很自觉地先上了马车,还顺手放下了车帘。
她觉得得让小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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