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说来,萧督主也在?!
乌公公挥了挥手:“带走吧。”
“等等!”赵元柔试图拦住他们,“你们要把人带去哪儿?!”
“当然请去东厂喝酒,这位赵姑娘也要一同去吗?”
乌公公阴侧侧的表情吓了赵元柔一大跳。
赵元柔捏了捏拳头,没有退让,而是上前半步质问道:“东厂拿人就不顾王法吗?周世子犯了什么罪!”
“要说闹事,我那位颜表姐也一样闹事了,若是要抓,一同抓去才会公允。”
赵元柔昂首挺胸,她并没有因为面对的是东厂而有所退缩,她的双目直视着对方,说道:“东厂若这样办法,就算敲了闻登鼓,我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大荣也有《大荣律》,也该讲法度!”
“赵姑娘!”庆月暗暗皱眉,在身后拉了拉赵元柔的袖子,心里暗怪她多事。
跟东厂讲法度,这简直就是疯了吧!
“赵姑娘。”她小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督主也在。”
她本意是想提醒赵元柔适可而止,萧朔也在。
赵元柔淡淡一笑,透着几分清冷与孤傲,说道:“是啊,萧督主也在,萧督主如此纵容手下乱来,他是不是也该反省一二。”
众人默默地退开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远。
“凤命”之说,本来已经让赵元柔成了众所瞩目的中心,更有人过来想攀附一二,可如今……
什么凤命不凤命的,还是保命要紧!
庆月也是一脸的骇然,若非这里是自家的产业,庆月都想要跑了。
赵元柔到底明不明白状况,她做出这幅正义凛然的样子是想给谁看?!
这可是东厂啊,东厂肯直接把人给带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赵元柔这是想闹到被抄家不成?对了,反正这里也不是她赵家,抄了她也不在乎是不是?!
庆月想到父亲的叮嘱,没有翻脸,好声好气地劝道:“赵姑娘,东厂会查清楚的。”
赵元柔并不蠢,她自然明白众人对东厂的畏之如虎,可是,周景寻就要被带走了,一旦进了东厂诰狱,生死难料,她又怎么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她与周景寻彼此都是真心相付的。
本来赵元柔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然而当周景寻伤痕累累地被东厂拿下,就要被带走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对周景寻心意如旧。她放不下他。
她不想再欺骗自己,还是希望能够再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她一定要救下周景寻。
“东厂又如何?”赵元柔上前一步,目不斜视地说道,“我想萧督主也不会不讲理吧。”
她立在寒风中,脸上只有冷静和坚定,裙袂在风中飞扬,衬得她身形更显单薄,可她依然坚贞不屈,没有退缩。
赵元柔打算用激将法。
历史上,但凡位高权重之人,无论是手腕和心机,一样都少不了。萧朔能够年纪轻轻就手掌东厂,绝不会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
东厂这些年来杀伐果断,他得罪过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等着拿捏他的把柄呢。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萧朔如今的确权势滔天,可作为宦臣,成在皇帝,败也在皇帝。
若是做事不谨慎,让人在皇帝面前乱说一通,皇帝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他吗?
没了皇帝的信任,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痛打落水狗。
赵元柔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说道:“今日,东厂若真要带走周世子,就请给我一个交代!”
她姣好的面上带着一种不屈的毅力,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够改变她的意志。
周景寻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赵元柔的时候,她护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明明她自己都这么的柔弱娇小,可是,在面对一个足有她两个人般强壮的大汉时却依然没有屈服和退让,这种迎难而上的不屈意志,一下子就让他倾心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像她这样。从来没有。
而后来,赵元柔的才华和见识更是让的整颗心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今的赵元柔,为了他,甚至敢直面东厂,据理力争,谁又能做到像她这样?
能得这样的女子垂亲,他别无所求了。
周景寻的目光牢牢地粘在了赵元柔的身上,他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呜咽着:“柔儿,你不用再求情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
全都是他的错,明明他们彼此相爱,他却总是为了一些无干紧要的小事,伤害到赵元柔,才会让赵元柔对他失望。
他错了!
赵元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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