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没有多少了。
太后其实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宫里的动向不太对劲,自己想见谁都见不着,这就非常不寻常,可是,一想到十全膏,她就可以轻易地放下所有的疑惑和心中隐隐的不安。
皇帝既然中风了,就那中风吧。
等到小儿子当政,自己就能痛痛快快地吃上十全膏。
为此,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小内侍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是”,伺候太后的嬷嬷就下去拿了。
督主说了,十全膏要禁,但太后听不听,用不用,就随她自己的意思。他每回都记得说一遍就行。
雨声越来越大,天色也更暗,天边划过了数道闪电,映得半边天空一阵白光。
嬷嬷很快就把十全膏拿来了,太后一如往常的用了一小勺,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也更加清明,还不由地跟着诚王妃夸了几句。诚王妃也应和着,自家王府在琳琅阁里是投过银子的,萧朔这一禁,简直损失巨大,她心都痛了,只是这话,太后能说,她不能。
不多时,首辅等人就陆续到了。
大雨天的赶过来,几个人的身上都不免湿光了,又不能借慈宁宫换衣裳,形容着实有些狼狈。
对于能够顺利见到太后,首辅其实也有些意外的,有些话可意味,不可明言,首辅不似太后这般天真,太后可能还没彻底清醒,依然处在那场尊贵荣华的梦中,但是,他是能够看得出来,萧朔是不会放任太后干政的,礼亲王同样也是。
见过礼后,太后就唏嘘了一下“刚刚听到”的民间传言,以及云阳子说的将星将会陨落一事,等到都说完了,她就忧心忡忡地表示:“此等不详之兆,是上天给大荣预警,我们不能罔顾,大荣如今正缺武将,若真有将星陨落,实乃大荣之祸。”她叹了一声,说道,“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将星是谁。”
“总不会是镇北王吧。”太后说道。
诚王一唱一搭说道:“镇北王身体康健。太后娘娘,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太后面露焦色:“你说。”
诚王忙道:“禁军五军营的汪副将前日被京兆府判了斩刑,昨日,就出现了那白虎垂死,将星陨落之兆,这将星莫不是应了汪将军?不然也太巧了吧。”
太后捏着佛珠,连忙道:“这可怎么办,汪清河是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诚王就把经过说了一遍,首辅和礼亲王交换了一下目光,有点不明白太后到底要做什么,也没插嘴,由着诚亲王把事情都说完后,太后就肯定地说道:“哀家觉得,这可能冤屈,正是因为冤屈,上天才有示警。这件事必该好好查上一查。”
太后说完后,便道:“林首辅,你说呢。”
林首辅笑了笑说道:“太后,井市流言岂能当作一回事。不过是一些肖小之道的障眼法,汪清河之罪是京兆府定下,人证物证俱在,又有苦主亲告,臣亦看过卷宗,并无异样,杀人偿命,理该斩首。太后娘娘还是别被市井传言所蒙蔽。”
礼亲王跟着说道:“是啊。太后,臣听闻您近日总是头痛难耐,不如就好生休息,朝堂上有萧督主盯着,出不了岔子。”
他就只差没说,让太后不要多管闲事了。
无论是林首辅还是礼亲王,对于如今的朝堂简直满意极了,所有递上去的折子都会及时批复,绝对不会积压,萧朔积威已久,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花样,朝臣之间连斗都不敢斗,只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好。
如今这样的朝堂,让他多干几年再致仕,他也是愿意的。
所以,太后还是好好安享晚年,别瞎惨和了。
太后脸色有些难堪,强忍没有发怒,说道:“哀家担心的是这大荣江山。”
林首辅没有说话,只当没听到。
唯有诚亲王忧心忡忡地说道:“云阳子道长还说,若是罔顾天意,是会受到天谴。”
“王爷多虑了。”林首辅说道,“太后娘娘,若是无事,臣就先告辞了。”
他事情多着呢,下了这么大的雨,他跑来跑去的,也是够呛。
“娘娘,太后娘娘!”这时,有一个宫女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太庙、太庙被雷劈了。”
太后猛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诚王满脸惊容,脱口而出道:“天谴……应验了!”
太后的脸色愈加难看,她捂着胸口,整个人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太后!太后!”
慈宁宫里,乱作一团。
雨更大了,伴随着阵阵闷雷,噼里啪啦的雨滴落在屋檐上。
太庙被惊雷劈了是一件大事,不但被劈,太庙的偏殿还着了火,火势起得极大,幸好太庙长年都有禁军守卫,再加上雨又大,才及时把火浇灭。
这件事,不过短短一天,在京中就几乎人尽皆知,百姓们人心惶惶。
其后,也不是是从哪里先传出来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说快要陨落的将星就是明日午后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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