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他那般平静,议论纷纷。
“和尚娶了妻,这算是破了色戒呀,我还听他讲什么!”
“说的是啊,和尚怎么能娶妻呢……”
于是就有人起身离去,一个人走就有更多人走,渐渐地带走了一片人,一些面有犹豫的夫人老太们也在犹豫后跟着人群走了。
眼见方才人满为患的地方就不剩几个人了。
裴朗乐于看这个局面,这也是皇帝想要看到的局面,打破人们对出家人的信仰,那么佛法在百姓心中褪色只是时间问题。
比起严令禁行失了民心,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梅娘看得心里焦急,看着广场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她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站起身冲了下去。
裴朗来不及抓住她就见她下楼去了。
面色顿时阴沉起来。
梅娘到的时候已经没人,偌大的广场只有高坐莲座的空若。
守一与守心正是焦急万分,两个小和尚急得几乎要掉眼泪,突然就见一抹倩影闯了进来,
梅娘在中央的一块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听他讲法。
两个小和尚对望一眼,心里对梅娘的印象略微转变了一些。
阳光炽热的午后,在这寂静的空地上僧人清润的声音穿过许多日光到她耳边,拂去她的诸多燥热。
从远处只见高居于上的青年僧人,和跪在下方虔诚听他讲法的妙龄少女。
她逐渐沉浸在空若的声音中,抛去许多杂念,身心都似被荡涤过一遍。
日头西斜,空若声音停下,结束了讲法,睁开眼,在空荡荡的空地中,只见梅娘跪得板正虔诚注视着他。
他搭在膝头的手掌微紧,弄皱一片雪白僧衣。
梅娘看着他,为他的处境痛心,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就如此轻易就能弃他而去?
空若隔着距离问她:“可有疑惑?”
梅娘咬紧唇瓣,良久问他:“佛祖究竟为什么要渡众生?”
众生都是这般品性,佛为什么还要渡他们。
空若走下来,守心与守一跟在他身后。
“譬如旷野中有一参天大树,果叶繁茂,一切众生为树根,佛与菩萨为果,果与树根不可分离,佛与菩萨便饶益众生。”
“菩提属众生,若无众生,菩萨就不能成菩萨。”
他说完了也就走到了梅娘前边,向她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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