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刻薄给出评价。
“所以——理想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抬头看了一眼。
大概心里也有些好奇,理想这样明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的词汇和她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理想是纽带,连接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当你站在时间的洪流里,不知自己昨日因何走到此处,明日又该努力去往何方,难免迷失方向,浑浑噩噩。理想便是那根无可替代的纽带,将最初怀揣天真梦想的你、现在频频碰壁踌躇不前的你和未来用尽全力不留遗憾的你紧紧串联,让你无论走了多远多长的路,都毫不怀疑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到达终点……
“理想是台阶,填平这个世界的高低落差。
“男与女、老与少、贫穷与富有、笨拙与聪慧……这世界有太多难以改变的不同,理想便是那节伸缩变换的台阶,无论你处在什么样的低处,都能轻轻将你抬高,让你平视这个世界。也许你会遇见许多让你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短处的人,也许自卑难以避免,可你的理想闪闪发光,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人。在理想面前,所有人都脱去或苍白或绚丽的外壳,只留下最赤忱的灵魂……”
很奇怪,明明出现在眼前的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周琎,笑容满面,声音轻快,一字一句都慷慨激昂地引人向上。可陆靖文看见听见的,却是那个压在不良少女身上,明明自己已经浑身淤青,还在不断挥拳的周琎。
她说着理想如何教人跨越荆棘,跨越的部分美好得不像现实,荆棘却真实到每根尖刺都能利得杀人。
陆靖文低下头,趁着所有人都听得入迷,装作自己从未抬起过头。
“……理想,是你与我所能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是我们平凡人生中,永恒不变的奇迹。”
这像是整场演说中最真心的一句话。
陆靖文终于还是抬了头。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屏幕内外。
周琎熠熠生辉。
“她真好看。”
容舒笑着说,语气有些微妙。
像是好不容易能走人的冰面被石头砸开一样,那股令人清醒的寒气又重新往上冒。
陆靖文道:“说不定原本你也会站在这个舞台上。”
好像只是一句再无稽不过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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