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唐莫寒也是研究精神方面的医生,可占行之打心里排斥他,他如果给占行之做心理疏导,他肯定会抗拒。
考虑再三,还是选择叫他的好友,也是圈内知名的心理医生过来给他治疗比较稳妥。
唐莫寒本以为占行之只是单纯无法接受宁喻离开的打击,才有了心理疾病,可经过好友一段时间的了解和治疗,才知道,占行之是旧病复发了。
他之前就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偏执症,好不容易在宁喻的陪伴和帮助下,慢慢地恢复,可没想到如今又因为宁喻的离开,旧疾复发了。
“寒少,你说占行之是你之前的病患,他曾治???疗期间的那些病例,麻烦回头给我发一份,我要看一遍,重新给他制定一套治疗方案。”
唐莫寒皱眉:“他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严重?”
“是的,”好友温医生也不打算隐瞒他,“他现在患有严重的臆想症,如果不干预,他可能会死。”
唐莫寒愣住,彻底没了声。
经过几天的了解,温医生重新给占行之制定了一份治疗方案,每天都会过来陪他聊天。
当然,他最开始不会强制阻止占行之跟“宁喻”说话,只是在他跟“宁喻”说完话后,温和地问他关于宁喻的事。
占行之是一个骨子里非常偏执清冷的人,他虽然不排斥温医生的靠近和询问,但也不会跟他过多说话,只是一个人的做自己的事。
背影孤独寂寥,像是经过风霜后的树,渐渐有了枯老的迹象。
对于占行之的治疗,用温医生的话说,就是他从医这么多年,见过最难的一位患者。
占行之的治疗漫长又艰难。
从春秋到冬夏,从黑夜到黎明。
一日复一日。
在漫长的岁月里,占行之也只是恢复到了不影响正常生活和工作的程度。
除此之外,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依然会在每一年宁喻的忌日,为她在苍景庄种下一片玫瑰花,在第二年的忌日时,会带着他种的这些花去墓地看望宁喻。
他似是对宁喻的死慢慢释怀了。
可又仿佛依旧陷入思念宁喻的泥沼中,久久无法挣脱。
也不想挣脱。
苍景庄也从一片荒凉的地,慢慢被充满生命力的玫瑰花取代。
占行之亲自为宁喻打造一一座座属于她的玫瑰花园。
那里有晨露与阳光,有花香和鸟叫。
却唯独没有宁喻的出现。
——
五年后。
秦虹机场。
一架飞机缓缓落地,各位乘客相继下车。
一位身穿红裙,外搭一件长款黑色毛呢外套的女人,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一手拉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
一走出来,一阵寒风吹来,冰寒刺骨。
女人帮小男孩拉拢了一下外套。
小男孩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奶瓶吸吮着,一脸习以为常地问:“妈妈,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手一顿,看着奶瓶里黑乎乎的中药,眼露心疼。
“当然知道啦!”她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即使回答了上千遍,还是耐着性子笑着回道:“你叫占聿,是妈妈的好儿子!”
“那妈妈叫什么?”
“我叫宁喻,”宁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宁静的宁,比喻的喻。”
“妈妈,你好厉害呀!这是你第三百二十七次记得我和你的名字哦,”小占聿终于满意地露出笑容,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呐,奖励你一根棒棒糖!”
小占聿因每天喝中药太苦,宁喻都会给他备一些小糖果,让他解苦。
当然,每次宁喻很清楚地说出他和自己的名字,就会得到他一颗小糖果的奖励。
“走吧,咱们去见你爸爸。”宁喻笑着接过,撕开包装扔进嘴里,用手抵住唇,做噤声的动作,“嘘,记得不要告诉太姥姥说咱们来沥东城找爸爸了,不然她又要不开心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第一次去见爸爸,小占聿难免有些小激动,“一切都等见了爸爸再说。”
“乖宝宝,走咯!”
……
邵氏集团。
看着外头的夕阳西下,谷曜走进来,道:“老大,已经下班了,您是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家吃?”
占行之一边签合同一边道:“这里吃。”
“好,我这就叫人安排。”
谷曜立即叫五星级酒店的厨子做了一些占行之爱吃的菜送来公司。
饭菜被推进来后,谷曜道:“老大,您慢用,我就先走了。”
“你留下跟我一起吃。”
谷曜诧异,指着自己:“我?”
占行之放下手中的笔,看他:“不是你还有谁?”
这话一落,他神色一顿。
谷曜察觉出占行之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落寞,猜测他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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