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君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将出来。
一时了无睡意,又想起那日被劫的情形。
那日一群黑衣人,显然是冲自己而来。可于那日去外婆家虽说不是临时起意,但从未过多透露给旁人。
那么这些人是如何得知消息,以至于准时候在那处,掳走自己的?
辛彦君细想确实有些可疑之处,但一时也想不出有可疑行迹之人。
辛彦君复又想起那日柳妈妈似是受了伤,沈文彼时也是以一敌众,不知二人此时情况如何了。
愁绪万千,一夜无眠。
章七苏家父子
天气终于放晴。
然而,今日便是辛家一家斩首之日。
辛彦君安抚好外祖母后,便携柳妈妈以及一g守宅的侍卫,前往刑场。
到达刑场时,行刑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见到辛家之nv,便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议论声更是纷纷,不绝于耳。
辛彦君行至台前,只见祖父与大哥们,虽身瘦如骨,但形态挺拔,气度不减。
又见监斩官是苏濂,苏铭的父亲,父亲昔日的好友。
一时心中五味陈杂。
苏濂一脸沉重,但皇命不可违。
午时一到,他便扔下令牌,喝到,“斩”。
祖父背脊一挺,大声疾呼,“我辛家无愧于圣上,无愧于国家。”
辛彦君一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柳妈妈道,“小小姐,您还是别看了吧?”
“柳妈妈,我会永远记住今日。”
行刑人手起刀落。
与此同时,一双略带暖意的大手,蒙上了彦君的双眼。
“别看。”他在她耳边说。
辛彦君再见光明的时候,刑场已经收拾妥当。
沈归鸿放开她后,她仍是双目空洞地站着。
许久,才启口,“结束了?”
柳妈妈看着自家小小姐这般模样,老泪纵横。
沈归鸿则抿唇不语。
那厢苏濂行至这边,见辛彦君如此,叹息不已,只道,“好孩子,保重好身子,铭儿也很担心你。”
此时的辛彦君终是落下泪来,“伯父,如今彦君怕是与铭哥哥无缘了。”
苏父痛斥,“胡说!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是老夫认定的唯一儿媳。”
“谢谢伯父。”彦君作势要跪,被苏父及时扶住。
“傻孩子,以你父亲与我的交情,何须言谢?不过,现下情形,你与铭儿的婚事需从长计议。改日,我上门与你外祖母再细谈。”
苏父一离去,辛彦君霎时收住眼泪。
“对不住了,苏伯父,迫不得已。此仇不报,我辛彦君不得好si!”
沈归鸿冷冷地望着辛彦君,“你真要与苏铭成婚?”
辛彦君只盯着沈文空荡荡的右袖,淡淡道,“没错。”
“那你置我于何地?那日之事要我帮你重温么?”
彦君沉默。
“归鸿哥哥,我对你感激不尽。但,仅此而已。”
沈归鸿听及此言,冷哼一声,当即拂袖而去。
那日之后不久,苏父便携苏铭一同上姜氏宅子,商议婚事。
益朝民风开放。
未婚男nv,如果心意相同,是允许互通书信,甚至会面的。
姜氏此时已知劝说彦君无望,便只想着为将要嫁至苏父的她,多谋些好处,于是支开两个小的,单独与苏父交谈。
此举甚得彦君之意,她领着苏铭到宅子的后院。
于亭子处坐下。
甫一落座,苏铭便着急握住彦君的双手,语气不无担心道,“彦君妹妹,你可还好?”
彦君微微颔首。
“我一得知你家遭逢巨变,便前来找你,谁知,屡近辛宅,不得入。好在彦君妹妹你无事。”苏铭痴痴地望着彦君,“彦君妹妹嫁予我罢,我会好好待你的。”
彦君道,“有劳铭哥哥费心。彦君对铭哥哥的心自然一如当初。只不过如今,家仇未报,亲人奇冤未昭,彦君心意难平。”
苏铭急道,“我深知你们一家蒙冤受尘,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辛家一个清白。”
“谢谢铭哥哥。”彦君起身行礼以示谢意。
苏铭忙将她扶坐。
须臾。
苏铭犹疑片刻,又问,“那日你被劫,可曾、可曾受伤?”
听此问,只见彦君倒茶的手略顿,半晌眼睛sh润微红,眉睫夹泪,“铭哥哥,那日,那日——”
苏铭一颗心高高提起。
“那日凶险万分,好在外祖母托归鸿哥哥派来的人及时赶到,我才毫发无伤,幸免于难。”
苏铭一颗心重重放下。
他安慰道,“万幸彦君无碍,以后由我苏铭来守护你。”
此后,两人又互诉衷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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