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声音这么说:“他死了?”
那头安静了一会,接着就是咆哮。
“你他妈有病啊?!”
少年带着哭音吼:“你竞争对手没了你能不知道?!你自己偷着笑不行?!非得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不是有病?!顾倾,顾倾我没惹你吧……”
顾倾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电话里的呜咽突然远了,换来另一个更为成熟的声音:“小顾总。”
“徐董。”
“锦书那孩子刚走,犬子之前和他交情不错,这会正难过,冒犯了我给你道歉。”
顾倾声音有点低:“是我无理在先,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才贸然打扰。”
“世事无常。”
“什么时候……”
那边打断了他:“夜深了,我年纪大了,有些乏了。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些问题,那自会有媒体报道,你且等待消息。”
这话语明显敷衍,想来对面心情并不好。
顾倾呼吸放缓,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眼镜边:”徐叔叔,我不是来看笑话的。”
“小顾总说笑了,没人会这么觉得。”
……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
顾倾任自己瘫在座椅内。眼镜被摘了下来,挂在左胸口的衣带里。
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带着脑子也变得混沌。
心脏跳的有点快,失去了大脑的支配,什么东西都在往外冒。
赵锦书生前避着他,防得严,现在连死讯都是从那群纨绔嘴里得知的——这也是他忍着恶心和那群人混在一起的原因。
如果都这样就罢了,偏偏有个徐耀洋,仗着家里的关系,分手了还要霸占锦书身边的位置,明晃晃地做他的对照组。
人人都知道徐耀洋和赵锦书谈过,也知道他俩分了还腻腻歪歪,分了和没分一样,迟早要复合。
唯独和顾倾,别人不知道他们曾亲密到抵足同眠,一说起赵锦书的死,都觉得他是来看笑话的。
看什么笑话呢,他自己的丑态还不够看吗。
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边的人影模模糊糊的,但他总觉得那张脸难看的不行。
他把嘴角抬起一点,半晌又自己掉了下去,他人陷进椅子里,一手捂着脸,一手还捏着方向盘。
心脏开始发疼,有些东西逐渐关不住了,一直往外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车里忘了开空调,之前的暖气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他被冻得脸发木,正好省去了不知做什么表情的麻烦。
外边开始下雪了,顾倾觉得自己像条流浪狗,待在这样的天气里,不知道该往哪去。
他把车载空调打开了,被心底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东西操控着,又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林野。”
那头回:“顾总,这时候找我什么事?”
“猜猜。”
那头顿了顿说:“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加班是要翻倍的。”
“不是加班。”顾倾笑:“有个好消息。”
“您说。”
“赵锦书死了。”
那头安静的很,过一会问:“什么……时候?”
声音有点涩。
顾倾莫名地心情好了很多,所以他笑道:“什么时候不重要,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我的竞争对手,你的前男友,咱俩这会是不是该约着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这个好日子。”
林野说:“死者为大”
顾倾笑着说:“行行行,给你个面子,不喝了。”
林野问:“怎么死的?”
顾倾慢悠悠应道:“怎么死的也不重要,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当初跳槽是因为和他生了什么龃龉呢,不过我相信我的员工,所以那肯定是他这个人的品质问题——”
“顾总。”林野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您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顾倾没有再说话,眼睛放空地对着外边彩色的光晕,模模糊糊的,和摘了眼镜看到的差不多。
林野说:“这笑话并不好笑。顾总,做商业间谍是要吃牢饭的,您大可不必这样试探我。”
顾倾长出了一口气,这会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理智。
林野说的屁话他一句都不信。
输给徐耀洋的可怜虫不止他一条。
……
林野的手又开始痒了。哪怕他现在的物质条件相当优渥,冬天也能长时间处于温暖的环境,但冻疮发作起来总是这么不讲理。
他把手掌拢起来,往里吹了口热气,又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
搁赵锦书生前林野是不敢这么干的。他的一身本身是赵锦书砸钱砸出来的,有几斤几两那人清楚得很。他觉得顾倾在做梦,但手已经不受控制开始查起赵锦书的行踪——哪怕他知道被赵锦书发现了他会很难堪。
赵锦书是一个公司的领头人物,又自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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