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造孽啊!”
景宫拂袖准备离开,见符翕仍不死心地盯着自己,便下了最后的通牒:“楚虞会带着属于她的遗产离开,作为家主,我有义务阻止任何对她不利的因素,除非她愿意,否则你今后不可能再见到她。”
景炀清担忧的看着弟弟,只见符翕点点头,安静地闭上眼睛。
不过是往事重演,上一次醒来时是母亲的死讯,这一次是爱人的离去。
他已经习惯了。同上回一样,悲伤会不会停驻,他一点也不在乎。
符翕请假休息了几天,就在景炀清以为他会受不住打击消沉下去时,他又重新回到单位,仍旧是西装笔挺不苟言笑的检察官形象,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像是自欺欺人般想要忘却所有关于她的事情,用无边的工作将自己填满,满到来不及想起她。每晚回家后用高浓度的酒精麻痹大脑,让自己忽略掉生活被挖去关于她的那一大块之后残缺不堪的模样。
然而,总有一些东西会提醒他。
符翕下班回家的路上,手机震了震,他瞥了一眼,短短的一行小字:
日历备忘录:楚虞的十八岁生日。
“啪——”手机被摔向车门,屏幕马上熄灭了。
符翕摸出一根烟,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在车里寻找打火机。他从前在英国留学时染上过烟瘾,但接楚虞回北京生活之后不知不觉就戒掉了,大抵是见她闻到烟味就皱眉吧。
他打开副驾驶前的抽屉,摸了一阵,只摸到了一把女孩子用的发绳,是他之前备在车上给楚虞用的,因为这个小笨蛋总是到处乱丢。
他这些小玩意甩到一边,冷峻的侧脸紧绷起来,狠踩油门朝别墅驶去。
回到别墅,院子里围满了花圃。眼下正值花期,粉白的蔷薇含香吐露,柔和的花香萦绕着整座花园,然而最喜欢它们的那个人已经欣赏不到了。
他上了别墅二楼,刘姨正在打扫卫生,见他回来了,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先生,要不要吃饭?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符翕把外衣脱下,打开衣柜准备换上家居服,突然眉心蹙起:“刘姨,衣柜里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衣服?”
他指的是霸占了不少地盘的女性睡衣和贴身衣物。
刘姨声音很小:“是您很早之前说,两个人一起睡,衣服放在一起方便些。”
“都收回去她那屋去。”符翕动作有些粗暴地合上衣柜,又像是想起什么,“直接连她那屋也彻底收拾了。”
刘姨不敢相信似的,她又问了一遍:“怎么个收拾?”
“所有东西都扔掉。”
这下,刘姨总算明白男主人的意思了,她不敢相信的是,楚小姐离开没多久,符先生居然就轻轻松松放下了。
简直跟之前的深情款款鲜明对比。
刘姨摇了摇头:“符先生,您先亲自看看有什么要留下的,我再去收拾。”
符翕凝望了一会楚虞房间的方向,过了好久,他才推门进去。
一股楚虞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笼罩住他,如同女孩还在他身边一般柔软而香甜。符翕喉结动了动,来到她的书桌前,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日记,看得出楚虞记了不少年。
打开第一页,是三年前冬季的某一天:
“从今天开始,我也拥有一个家啦!符翕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对我好好,就像亲哥哥一样。”
“哥哥夸我做饭好吃,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帅气,如果能每天都这样笑就好了。”
歪歪扭扭的字迹带着稚气。符翕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继续往后翻。
“快要过年了,和小溪出去玩,我告诉她我喜欢我哥哥,她说我思想有问题。”
“新同桌叫江褚,每天上课都要被他笑死了。但是我要努力学习的,不然哥哥就不要我了。”
略显稚嫩的笔触下,字里行间都流淌出女孩对兄长的在意,以及时不时大胆的表白。
“符翕哥哥送我的手链好漂亮呀,小溪说只有给喜欢的人才会送这样的礼物。”
“我们去滑雪啦!我第一次知道旅行这么开心!符翕哥哥牵着我的时候,就像其他的情侣那样。他还抱了我,他好高,肌肉好好摸呀,我真的想做他的女朋友。”
符翕敛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垂下,唇角漾出淡淡的笑意。
“符翕今天凶我,因为江褚对我表白了。他一定误会了,但是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我除了哭什么都不敢说,我好笨。”
“高中生活变紧张了,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但是成绩怎么也上不去,符翕一定对我很失望,我想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被同学孤立了。符翕最近好忙,都没空理我,他应该觉得我很烦吧。”
“我喜欢演话剧,可是符翕不准我演,他很凶地打断我说话,好难过。”
“话剧节他没有来看,我好像明白了,我对他来说也许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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