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暮寒厌恶和长公主扯上联系,很快就挑开了话题:“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不过从我舍命救下佑安开始,他就变乖了。”
变乖指的是连累他受伤的次数大幅下降。
那是一次刺杀,他为佑安挡了一刀,伤从左肩开始,贯通整个后背,差点令他当场毙命。
燕暮寒深吸了一口气,祝珩身上的气味令他平静下来:“刺客很多,我以为自己会死,特别愧疚,不能履行承诺去找你了。”
祝珩心里一紧,他从背后占有燕暮寒的时候,曾多次亲吻那道伤疤。
那确实是一道很严重的伤,以至于过去了这么多年,用了很多的伤药,伤痕都没有完全褪去,看起来依旧狰狞。
他心疼了很久。
“那后来呢?”
“我晕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过来的时候,刺客已经被杀了。”燕暮寒仰起头,眸光清亮,“我答应了长安要去找你,所以即使到了地府,我爬也要爬回人世间。”
他说的很简略,但祝珩能够想象出其中的凶险,不知燕暮寒身上的伤痕,有多少是拜佑安所赐。
“这件事过去之后,佑安开始黏着我,我本来以为是他对救命恩人心怀感激。”
现在想来,那查不出来历的刺客十分蹊跷。
祝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周身的气势凌厉起来:“你何止不亏欠于他,你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燕暮寒痴痴地笑,得了祝珩这一句饱含疼惜的话,他觉得之前吃的那些苦都有了意义。
在长公主回来之前,金折穆的人先到了,他进府里太久,过了约定的时候,暗卫急不可耐地闯了进来。
燕暮寒没有阻拦,让暗卫带走了金折穆和佑安。
长公主留下的人气急败坏,燕暮寒理也没理他们,只打量着被暗卫狠狠教训过的佑安,他和佑安认识了七八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比他小三岁的少年。
几年的相处基于欺骗,满怀算计,这个他曾一度当成弟弟照顾的人陌生得让燕暮寒胆寒。
“阿罕哥哥,你说过不告诉阿娘的。”佑安噘了噘嘴,无意识的撒娇,他的脸上满是青紫伤痕,做出这样的表情莫名阴冷,“我让阿罕哥哥如愿了,哥哥为什么不夸我呢?”
他知道东西里下了药,也知道燕暮寒想看到什么结果。
“阿罕哥哥讨厌金折穆,我帮你教训了他,你开心吗?”
他仍是少年音色,乖软可怜,一派天真的询问,却让人心里发冷,如同被毒蛇缠住了一般,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分明就是想借阿寒之手对付金折穆。”祝珩不允许他的小狼崽再被欺辱算计,丝毫不留情面,“你不是傻子,你是个疯子,如今说这样的话,还不是发现金折穆不是你能算计得起的人,想拉阿寒下水。”
“这事本就是你与金折穆之间的恩怨,你求仁得仁,不亏。”
佑安沉着脸,眼神阴鹜,死死地盯着祝珩,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你怎么配这样叫阿罕哥哥。”
金折穆何等人精,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吃了亏,但怪不得祝珩和燕暮寒,毕竟是他先隐瞒了佑安装傻的事情。
燕暮寒想算计他和佑安,被佑安识破了,将计就计算计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金折穆一个都不想放过,无论是佑安,还是祝珩和燕暮寒,一个都跑不了,他会一一讨回来。
不过事分轻重缓急,眼下他最想针对的还是罪魁祸首。
“拦着的人都杀了。”服了解药,换上了新衣服,除了脸色难看一点,金折穆与来时并无区别,他掐着扇子,扇骨上的锋利刀刃划过佑安的脖颈,留下一条浅浅的伤痕,堪堪要人性命。
长公主留下来的人一个没剩,全都被暗卫杀死。
佑安的脸上失了血色,默默地盯着燕暮寒,可怜巴巴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阿罕哥哥,救我。”
“装什么可怜,他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你以为他还会护着你吗?”
金折穆嗤笑出声,他是裴折与金陵九养出来的孩子,意志强大,即便不久前刚遭受了身体上的打击,在最短时间内就整理好了心情,开始清算报复。
只有弱者才会被挫折困囿,自怨自艾,他稍有喘息,想的就是怎么把咬得他鲜血淋漓的兔子按在爪下,撕成碎片。
“我的小脔宠秘密很多,我这人好奇心重,随便查了查。”看到佑安的瞳孔紧缩,金折穆满意地笑了笑,“燕将军今日给了我一份厚礼,我也送你一份礼,希望你能喜欢。”
祝珩皱了下眉头,看着金折穆带人离开,心里忧虑不已。
“长安可是在担心他报复我们?”天黑了,起风了,燕暮寒牵着祝珩往屋里走,“不必担忧,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佑安身上。”
“可东昭……”
燕暮寒呵了声,笑意轻狂:“我能破南秦十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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