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同被她说得脸色不好,赶紧望向陈寄北和夏芍,“可能是有事耽误了。”
儿子结婚,做父母的没一个到场,的确不那么好看。
就算父母都不能来,也总该来个兄弟姐妹吧?
陈寄北脸上却很平静,也不知道是太绷得住,还是早知如此。
见场面冷下来,夏芍去搬炕桌,“那咱们先吃吧,菜都要凉了。”
陆泽同也赶紧张罗吃饭,只不过显然心里有事,没喝多少久就拉着陈寄北开始话多,“小夏是个好的,你以后好好跟她过日子,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你哥。”
听他又要大包大揽,刘铁萍赶紧咳嗽了声。
“你嗓子塞鸡毛了?”陆泽同竟然在外面就怼了她一句,“寄北你不用管她,哥给你多少,都是你该得的。当初要不是舅妈大冬天跳下河救我,我早淹死了,还能当兵,工作?可惜舅妈四个多月的孩子就这么掉了,后来养了好几年,才有的你……”
这下夏芍敢确定,他的确是喝多了,不然也不会当众说这些。
估计陈寄北也不知道这些内情,素来冷峻的一张脸上竟有些怔神。
好半晌他才按住陆泽同的杯口,沉声:“哥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陆泽同还想硬撑,下一秒却晃了下身体,被刘铁萍赶忙扶住。
“不能喝还逞能。”刘铁萍抽了他手里的筷子,“你们吃,我先送他回家,他今天都喝两场了。”
陈寄北和夏芍没拦,也起身送二人出门。
回去刘大军拿着他带来那瓶酒,正在往夏万辉杯里倒,“来来来,尝尝哥这个。这可是我下午特地去打的,味道正,还不上头,保准你明天起来头一点不疼。”
夏万辉接了,却没跟他喝,只是愣愣端着,细看眼圈还有些红。
夏芍吓了一跳,“怎么哭了?你也喝多了?”
“你才哭了!”夏万辉使劲一抹脸,眼角却还是有水光,干脆不抹了,举杯往陈寄北面前一怼,“我可告诉你,我学过武术。你敢欺负我姐,三万里地我也来给她撑腰!”
他小时候走路都顺拐,还学武术……
夏芍没好意思戳穿他,陈寄北也真和他碰了一下杯,只是没叫他多喝。
倒是刘大军一个劲给夏万辉劝酒,自己喝的却是另一个瓶子里的。夏芍看着看着,眯起了眼。
趁着田翠芬还没回来,夏芍故意把筷子碰到了地上,“啊呀”一声。
喝上点酒,刘大军那眼神就更藏不住了,赶忙殷勤地下地帮她捡,“我去给你换一双。”
“谢谢啊。”夏芍声音甜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人一出去,她立即把夏万辉和刘大军的酒杯换了,换完才发现陈寄北正沉眸盯着她瞧。
夏芍一顿,刚要解释,那边陈寄北已经拎起刘大军的酒瓶,往他杯子里又倒了一些。
这下刘大军面前的酒就和他走的时候一样多了,他没怀疑,估计也没心思怀疑。
夏芍不动声色提起杯敬他,他立马晕乎乎端杯喝了,不到一杯,人就一头栽在了桌上。
“他这酒有问题吗?”夏万辉刚才就想问了,见状拿脚踢了踢刘大军。
夏芍哪知道,但她知道刘大军跟夏万辉不熟,这么灌他有八成没安好心。
陈寄北把刘大军带来那瓶酒用筷子蘸了点,眼神立马变深,“这酒纯度不对。”
夏芍也闻了一下,味道很冲,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度,快赶上医用酒精了。
她可是被假酒坑过的,赶忙望向夏万辉,“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
夏万辉晃了晃脑袋,“有一点,不过不重,我喝得没他多。”
“你先回招待所。”夏芍拿起夏万辉的外套,看看天色又换成了刘大军的。
夏万辉有些懵,“我穿他衣服干嘛?”
“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剩下的你就别管了,避出去准没错。”
送走夏万辉,陈寄北已经把夏万辉的外套给刘大军穿上了。两人发型、身形都差不多,乍看还真难以分辨。
刘铁萍回来的时候天空只余一点残亮,屋内还没开灯,只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人影头朝下趴在桌子上,穿着夏万辉的外套。
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另一个人,“大军又跑哪去了?”以为刘大军是有事出去或者提前回家了,想着反正人已经灌趴下了,她也没多问,“万辉这是喝多了?”
夏芍不好意思地笑,“小孩子头回喝酒,酒量不行。”
“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在新房住,你跟寄北才结婚。”
刘铁萍想了想,“要不住我那吧,我那比招待所近,他喝成这样也不好一个人睡。”
竟然想把人弄走……
夏芍脸上露出犹豫,“这样行吗?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都是亲戚,麻烦啥?”
刘铁萍说着就要来扶人,被陈寄北抢先了一步,“他刚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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