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夏芍开始费力地搬案板了,陈寄北接过手,问她:“怎么了?”
实木案板很沉,夏芍还真有点搬不动,转头搬了用来支案板的条凳,“你把东西支在北炕,在屋里干吧。反正屋里灯开着也是开着,不做这个,你也还得刻东西。”
陈寄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按了她的手,“在屋里干会脏。”
“不就是点刨花?”夏芍不以为意,“就算有锯末子,扫了就是。”
她把条凳搬进屋,在北边的小炕边调整了个位置,“你看离这么远行不行?”
陈寄北没说什么,进去把案板放好,又从后面抱了抱夏芍,半晌无言。
还是夏芍看着时间,“行了,姐姐还得做饭呢。”本来想简单炒个白菜算了,想一想还是去地窖里拿了地瓜和之前买的南瓜,又去写字桌下面的柜子里翻出蜂蜜。
南瓜削去皮切块,地瓜去皮切滚刀,夏芍直接拿蜂蜜做了个蜜焖双瓜。
做出来的蜜焖双瓜虽然没有拔丝苹果那么好看的黄金甲,却是翠绿包裹着橙红,橙红紧挨着嫩黄,色泽很是漂亮。一入口,绵软中更是满满的蜂蜜甜香。
桌上终于看道个像样的菜了,还是陈寄北爱吃的甜口,男人神色如常,却吃得飞快。
夏芍的味蕾也得到了满足,“这蜂蜜不错,回头还可以蜜个果脯。”
陈寄北闻言,抬眸看看她,给她夹了一块地瓜,又夹了一块南瓜。
夏芍拿筷子戳了戳,“你长嘴了,就不能直说你想吃?”
陈寄北没做声,又给她手边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
这男人,让他说点什么可真是困难,就连叫个媳妇儿,也只有激动的时候才叫得出口。
不过看在他长得实在够帅,今天情绪也不太高,夏芍还是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只是陈寄北情绪比她想得更低,晚上吃完饭,两人一个在炕上看连环画一个在地下做木桶,他就没怎么说话。等熄了灯,更是隔一会儿翻一下,隔一会儿翻一下。
“睡不着吗?”夏芍迷迷糊糊问。
男人没说话,好半晌,俯身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声音发闷,“媳妇儿。”
想想他明明有能力,却被压了一年,被传成那样,现在又要被借出去……
夏芍摸了摸男人的头,任由他把脸埋在自己颈窝里,“锥子放在布袋里,自己就会露出来。咱们不和他争,偷偷练成绝世神功,惊艳所有人,”
陈寄北顿了下,片刻后,轻轻啄在她鬓角。
夏芍本来就在犯困,又有些心疼他,没冷脸把人推开。
陈寄北眼神深了深,又试探着吻在她耳垂,然后是脖颈、锁骨……
第二天早上起来,夏芍揉揉腰,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没等她想仔细,陈寄北从外面进来,发顶、肩头,都落了几点莹白。
夏芍不禁朝窗外看去,“下雪了?”
“嗯。”陈寄北拍去身上的雪花,“下得不大,落地就化了。”
那也是下雪了,代表着东北漫长的冬天正式来临。
夏芍去箱子里把帽子围巾手套全翻出来,还有两个人的棉鞋。陈寄北那双还好,应该是去年新买的,夏芍这双却是从关里带过来的,穿出去走一圈,只感觉刚刚好。
这就不怎么好了,要知道这才十一月份,而东北最冷的是每年的一月份。
看来还得买新的,不过不着急,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等路好走了再说。
顶着雪花去到单位,夏芍的帽子和外套都湿了。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在门口都要拍去雪花跺跺脚,才能进车间,“最讨厌这种落地就化的雪,踩的到处都是泥。”
“不错了,这都十一月中旬了,有一年九月份就下雪。”
郭姐正倒水,顺手给夏芍也倒了一杯,“就是小张这月子不是时候,得仔细点。这要是受了凉,落下什么病根,天一不好就得疼,老了更是遭罪。”
“我看她家炕挺好烧的。”夏芍说,“她那房子也暖和,注意点应该没事。”
“那倒也是,不过还是六月份跟八九月份坐月子最舒服,不冷又不热。”
说着话喝着水,在炉子边烤着火,王哥开门进来了,“小夏,师父找你。”
自从出了红香县抢市场的事,老罗对夏芍愈发看重了,叫几个班长的时候经常会叫上她,有时候还单独叫她。大家都在背地里猜测,搞不好那新麻花和套环也有夏芍一份功劳。
只不过夏芍不是爱显摆的性格,从不到处与人说,别人问起来她也只是笑笑。
见老罗又要找夏芍,郭姐帮着问了句:“是只叫咱们小夏,还是几个班长都叫了?”
“都叫了。”王哥也才刚来单位,显然不太清楚情况。
夏芍在工作服外面套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就往临时车间去了,进门另外几个班长已经到了。
第一次见夏芍参加班长会议,吴班长还有微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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