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冬天的围巾比这个大多了,还能省下一份帽子钱,但那是棉线的,能和丝绸的比吗?
小胖子妈妈本来都想将丝巾放下了,闻言又抓在了手里,“你那朋友还去吗?去给我也捎一条。”
“你要就给你,我再找他要。””孙清就教了教她怎么打那个领花,“百货屋里冷,你这个完全可以在屋里戴,又暖和又漂亮。”
然后被她带来那个人内衣还没做,也跟着买了条丝巾。
出去的时候对门的女人正在外面探头探脑,看到她们立即问:“你俩来找她做啥?”
两人谁都没说话,孙清从屋里出来听到,也没理她,只叫住了那小胖子妈妈。
没几天,孙清就去夏芍那里补了第一次货,补了三十条,全是方巾。
“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夏芍笑着帮她挑新的。
孙清一提起来就眉飞色舞,“你还记得那个小胖子的妈妈吧?我跟你学的,答应满了十五条她那条就免费送她,他们商店的年轻女同志都在我这买了。”
比起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她学得很快。
正好路上的雪也化干净了,第二天夏芍系了长丝巾,拿方丝巾绑了头发去单位。
这年代都是拿毛线或者缎带绑麻花辫,什么发箍发带,商店里根本没有卖的,更没见过有人拿丝巾当发带用,何况丝巾这个东西本身在江城就足够稀罕。
夏芍这一路简直是众人视线的焦点,还没到车间,就有好几个人过来问。
进了车间刚坐下,核算员小赵也来了,“听说你又有了新打扮,给我看看。”
她到底是宋书记的儿媳,还是识点货的,一看就知道,“你这是丝巾?”
见夏芍点头,又问:“我看百货商店有人把这个系成花,你会系吗?”
夏芍什么都没说,把丝巾拆下来打了一个,“你说这种?”
小赵眼睛都亮了,“对,就是这个,你这丝巾在哪买的?”
夏芍对外只说是陈寄北找人从外地带的,然后就有人找她打听,问能不能帮自己带一条。
没多久,食品厂开始流行用丝巾绑头发,后来又流行到了外面。小小的一块方巾好像成了这个春天的必备单品,绑头发,系脖子,怎么用怎么好看。
五月一还没到,夏芍和陈寄北一算账,这批丝巾已经回本了,还赚了不少。
孙清卖了一批,夏芍卖了一批,陈寄北找人在土产又卖了一批。卖得最好的当然是方形小丝巾,但长丝巾因为卖得贵,他们进得本来就少,也卖得差不多了。
“剩下这些还能卖个八十多块,全是净挣的。”陈寄北清点了下存货。
夏芍看着,从里面挑出几条,“邱哥这审美不行,这几个花色太难看了,孙姐已经给我送回来两条了,说卖不出去。下回再让他去批,得告诉他别批这几种。”
陈寄北“嗯”了声,“这几种留到最后,便宜点处理。”
总有人审美跟销售员邱哥一样直男,或者也想赶时髦,又不舍得花钱,图这个便宜。
夏芍把这几条拿到摇车上方,两个崽已经三个多月了,头可以立起来,小手也开始尝试着抓东西。小半夏本来朝着摇车上那几条丝巾使着劲儿,看到大眼睛立即转开。
“看来咱家丫头是个审美正常的。”夏芍帮女儿拽了拽用手帕扎成的小帽子。
陈寄北过来,本来也想看看闺女,还没伸手抱,他儿子很是时候地拉臭臭了。
没办法,他只能先帮儿子换尿布,洗屁屁。
刚把尿布拿出去,旁边用板杖子夹出的另一半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夏母正在收拾厨房,开门听了听,“好像是来看房子的。”
“来看房子的?”搞不好以后就是邻居了,夏芍收拾好那些丝巾,也出去看了看。
院子中间这板杖子是陈寄北夹的,绝对够高够密,最大程度保护了两边的隐私。所以人是看不到的,只能听到说话声,像是房主厉叔和一对父女。
那女儿声音很年轻,听起来甚至有些稚嫩,“爸爸我看这房子挺好,全是新盖的,还大。”
父亲却有些为难,“八百太贵了。”
夏芍一听挑了挑眉,和刚洗完尿布出来倒水的陈寄北对了个口型,“好像是石科长。”
这年代挣得都少,能买得起房的,除了他们,也只有石科长这种有外捞的了。
只是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房子是背着李来娣,专门买给他前妻留那三个孩子的。
他一说贵,他那今年才十四的大女儿立即跟他撒娇。又说房子虽然贵,但是大啊,可以租出去,以后两个弟弟结婚都够住了。又说他不给他们买,难道是想全都留给后妈,不管他们了?
石科长似乎拿这个女儿很没办法的样子,只是八百还是太贵了,他也拿不出来。
两人看了一圈,最终还是走了,不过听那对话,他女儿显然不太甘心。
夏芍和陈寄北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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