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真的诶!我还想让我男朋友一个人中午找家馆子凑合一下午餐来着。”“笑死我也是。”……他们讨论得起劲。和付莘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戳了戳付莘,小声问她:“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老公刚才来过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确定陈斛没跟她说过。“就你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的时候,我也是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看见的,他和院长在礼堂门口讲了会儿话,你上台之后,他坐在最后一排看你发完言才离开。”付莘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情。“真不知道啊?我看他还穿着西装,估计今天还有工作,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的吧。”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确实是青年才俊,帅得超凡脱俗,一开始还以为网络上流传的是精修过的照片,没想到真人长得更像精修。他一个男的都被那气质吸引住了。不过,是错觉吗,陈斛的背影看起来尤其落寞。他安静坐在没有人的最后一排,喜悦热烈的红色绒凳没有冲淡黑色西服的沉闷,他周身的气场与庆典似乎过于格格不入。要不总能听到师妹们说陈斛付莘很相配的话。二人性格上的底色并不仅限于外在。付莘朝气蓬勃、富有活力,却在工作学习方面认真好强,经常让人忽略她柔弱的外表。虽然不大了解陈斛,但外界对他的评价是隐忍内敛、精明强干。同窗数年,大家多多少少看在眼里,光是为付莘按时吃饭,他花费的心思就不止一星半点,组员总能沾光。只要是有关于付莘,陈斛的温柔耐心便展露无遗。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这种微妙的反差,才在两人之间产生意外的和谐感。顺着陈斛温柔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身影成为他追随的焦点。微弓的脊背显得他倾听的模样格外专注。仿佛某个瞬间,会场灯光尽灭。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付莘两个人。-------------------- 是博弈付莘兀然想起些什么。致辞的最后一句话,她短暂卡顿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瞳,沉醉的、缠绵的入侵她的眼眸。也使得她在“永远浪漫”的后面接上“来日方长”四个字。模糊的印象开始清晰,由于距离太远,并且她一下台被师弟妹缠合影,她便忘了那个对视的插曲。她想返回去找他。
可是,该怎么问他。问他是不是来看她的毕业典礼了。还是质问他,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出于兴趣,许玲珑的丈夫闲暇时间会关注金融圈的新闻,他端着回忆的表情,缓缓道:“昨天我看了新闻才知道,虹盛总裁前阵子出了车祸,看来没像报道里写的那样严重?”听到“车祸”二字,付莘瞬时屏住呼吸,大脑蹭一下涌上一股热浪,手心立刻变得汗津津。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车祸?”对方大概有点吓到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是不是不该提这个。”许玲珑掐了他胳膊一把,“那你还提,专挑不该说的话说。”“没有,他没跟我说过。”付莘喉间微涩,表现的有点失魂落魄,“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刚才说的那条新闻。”“哦,好。”由于没有出现重伤者,描述那场事故的笔墨并不多。车祸地点是高人流量路段,当时有不少围观群众,评论区陆续进行了细节补充。他们发出的照片和录像显示,当日陈斛白衣上有明显血迹,人是清醒的,但血迹太过触目惊心,导致他的平静看起来让人心生寒意。报道称,陈斛不顾个人生命安全,为守时去见合作方的工作精神值得每个人学习。付莘看了看报道的日期,正好是陈斛来新西兰那一天。她眼睛红红的,声音在发抖:“真的是笨蛋。”笨蛋都知道命有多重要。许玲珑见她状态不对,拍了拍她肩膀:“付莘,你没事吧?”付莘难过。难过变成了恼怒。捏紧拳头,她想,怎么会有这种人,总是自以为是做了很多事情,却拿轻飘飘的句子敷衍她,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看不出端倪,付莘猜累了,也就学着不在乎。偏偏他那两天一句也不提,她居然没觉得哪里不对。其实很明显啊,他故意远离她,却好几次让她抓到,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她。她假装生气地移开视线,又自相矛盾地担心陈斛会随时转身离开,她分明就是在乎得要死,却赌气不第一个开口。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她要自责一辈子的。胸口堵得慌,找不到任何头绪。付莘疲惫地趴在许玲珑的肩头上,静静将眼泪忍了回去。所有人按规定的站位站好,快门响了几下,毕业照拍好了。毕业前最后一件大事,眨眼间便结束。离中午的散伙饭还有一个小时,学校没有再安排其它活动,很多人一大早起床化妆打扮,赶时间参加典礼,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自发在校园各区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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