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转眼便驾马近了,岑砚打头,左右是郝三与徐四。庄冬卿拉了拉柳七,示意他看。距离帐篷这边两三百米的时候,岑砚勒马,身后的骑队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唔,见过了岑砚的公服与便装,庄冬卿这是第一次看清他穿骑装的模样。因为要运动,骑装没有宽袖大袍,都是紧贴着身体制的,远远一瞧,宽肩劲腰,背脊笔挺,手长腿也长,当得上一句英姿飒爽。骑马的身姿舒展,一看就是骑惯了的,动作并不花俏,但都能很有效地控马,一举一动如同是长在马身上一般自然。马减速的这几步,偶然侧过脸去,庄冬卿眼睛睁圆了些。平日里庄重的头冠被取了下来,为方便运动,用头带在脑后绑了个高马尾……怎么说,带上了几分少年气,就,真的好好看。岑砚要是生在现代,不去当模特真是可惜了。庄冬卿视线黏在人家脸上,隔着一段距离,蓦的岑砚也看了过来。原身有点近视,庄冬卿不确定他是不是同自己对视,感觉上像。柳七怕岑砚找不到他们的帐篷,高高举手示意。岑砚隔空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看到了,却也不过来,视线逡巡一遍,好似在确认什么一般,蓦的扬起马鞭,打了个手势。柳七:“主子让我们回去。”岑砚发了话,帐篷里仆佣们立刻动了起来。等柳七带着庄冬卿以及一干人往行宫方向去了,岑砚还骑在马上,远远看着他们。走出一段路,庄冬卿鬼使神差地回了头,想看看岑砚走没有。没有,还在,在目送他们离开。太远了,庄冬卿视线里的人已经模糊不清了,倏地,那模糊的人影摆了摆手。庄冬卿莫名觉得是打给他的。让他快走,别回头看了。进了行宫,能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路过的宫人不仅多,各个还都脚步匆匆。庄冬卿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好奇,只闷头跟着柳七赵爷回了他们的偏殿。进得大门,世界一静。柳七:“都先回各自的住处吧,无事不要出门。”仆佣应诺,人群分散开来。柳七看向庄冬卿,庄冬卿立刻保证:“我也回屋待着,有事再找你。”柳七点头,神色严肃道,“我就在主殿,一会儿还会派人出去打探猎场的消息,若是有新的情况,我再来向公子禀报。”“好。”赵爷:“刚好,今天也该施针了,就现在吧。”遣药童回屋拿针,随着庄冬卿去了他的房间。一套针扎完,到了用午饭的点,六福去小厨房将菜饭提回来,同庄冬卿道:“我见院子里放了些野兔狍子,还有一头鹿,应当是今天王府猎到的野味。”庄冬卿:“那他们人回来了吗?”六福摇头,“只见到了猎物,没见着人。”又道,“据说今天中午原本计划的是烤野味吃,都安排在猎场那边,万幸王府带了厨子,这边又有自己的小厨房,开火不成问题。贵人们临时回了行宫,大厨房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品级低一些的官员以及家眷,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才能用上午饭。”这倒是解释了行宫里宫人的忙碌。用完饭,午休起来,还是不见岑砚他们谁回来。庄冬卿在院子里再度摆开了躺椅,泡茶赏景,闲坐看花。柳七在主殿忙碌,不停与仆佣吩咐着什么,行宫宫殿不大,庄冬卿能看到柳七,柳七视线也能瞧见庄冬卿。中途过来了两趟,给庄冬卿更新了下外间的动态。一说三皇子伤到了骨头,正完骨需要静养,行宫依山而建,上下不便,且现在情况也混乱,为了方便他好生休养,禁军已先行将他送下了山。二是猎熊的进度,还在搜捕中,猎场里贵人们都暂时撤了出来。三是岑砚带回的口信,让他们留在殿里,一切听柳七安排,如非必须不要出门。庄冬卿:“所以,见到熊了吗?”柳七:“消息没有那么精准,晚间主子回来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庄冬卿点头。
“对了,”庄冬卿问,“我见门口还有送餐的宫人,他们在猎场,能用上饭吗?”柳七精细:“午间已经着人给送了餐,禁军不清楚,王府的人都吃的我们厨房的东西,不会饿着的。”庄冬卿再度点头,“那就好,别空着肚子忙活。”多累啊那样。“王府的人都是跟过行军的,省得的。”这一等,便至暮色四合,才将岑砚一行人等回来。各个面色疲惫,想来是忙了一天。下午岑砚带队深入了猎场,走得又远又偏,王府送餐的人没找到,回来的时候都饿着肚子,柳七让人在院子里摆开桌子,回来了也不讲究那许多,岑砚与郝三徐四,还有王府一干护卫,都坐在院子里用饭。仆佣忙着上菜,柳七给他们倒水,人多有点走不开,庄冬卿刚好接了一下,将岑砚还有郝三的杯子放下。岑砚端着碗,顺着那手看了庄冬卿一眼。庄冬卿没察觉,刚好自己顺手,遍将一排人的茶水都接了下,放到各自面前。用完饭,才说上话。关于熊,岑砚是没见到,但下午又伤了一队禁卫,坏消息,也伤了统领。柳七:“这么凑巧?”早上重伤一位统领,下午又伤了一位,让人想不多心,都不能够。岑砚点了点头,“圣上大怒,下旨让加派人手,明天继续搜查,势必扑杀黑熊。”“但是……”想到点什么,也没有说明白,只道:“明日我请命,看能不能将王府的亲兵调来。”次日请命,帝未允。岑砚转而主动请求统领部分禁卫,护卫圣驾周全。皇帝还是没应,以此次出来是放松,不忍岑砚劳累为由,驳了。打熊持续了三天,最后由一队禁卫发现,重伤了熊,没打死,但是将其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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